容筠踏进大门的时候,白蓁蓁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听闻云姑娘被月纤云弟子掳走受惊不小啊!这是怎么了?云姑娘以前不是和月纤云的人一向交好么?”
附近恰有过路的人,三三两两全被白蓁蓁的话语吸引了过去。
“那是云斯栩?她昨天真的被月纤云的姚策掳走了?”
“哈哈哈,那可是个变态!可惜这个大美人咯……”
“云斯栩以前和月纤云交好,现在回了千欲仙宗,就和他们反目成仇了呗!”
不堪的话语如芒刺在背,容筠想向前迈出一步、或者是转身回怼,竟然都没了力气。
白蓁蓁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补充道:“奇怪了,昨天似乎姚策掳走云姑娘是为了红票倒卖一事?”
人群中有人大呼:“就是她!我记起了,她亲
口承认黑街的那位‘容姑娘’就是她指使的!”
“是她?”
“是她害的我们亏了那么多灵石!”
容筠转身闪开一柄飞剑,就听到人群的议论全部转移到了红票事件上。怪了!容筠记性不差,这帮人里却没有一个是在他们这里入手红票的。
所以这是在胡乱发泄?
眼看着骚动越来越激烈,走在前面的慕容启和林沂知发现不对劲马上跑了回来,一左一右护住了她。
慕容启更为愤慨,虽是世家公子,此刻却顾不得任何涵养风度,抽出灵剑先打趴了几个带头闹事的。
“我们真应该先清理一遍!”
林沂知表示赞同。
隔着慕容启,容筠冷眼睨了白蓁蓁一眼。
呵,那女人就这?白蓁蓁勾唇回了她一个粲然不乏挑衅的笑容。
电
光火石间,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战意。
白蓁蓁潇洒地退出了人群。她又没动手,只是挑拨了几句,那女人能有什么证据。
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要在江都城作妖。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
慕容启和林沂知这回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一路上都要紧密保护着容筠。
为此,林沂知特地在她身边调侃了句:“小丫头,现在你成团宠了?”
“谢了。”
听着是道谢,林沂知却没看到容筠脸上有几分欣喜。
作为合格的男闺蜜,林沂知自然能立即察觉:“怎么了?”
容筠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更是冷淡。
“有人作妖,作的我头疼。我当然得想想怎么反击。”
与此同时,雅间内,萧缜和萧缈终于讨论完了如何应付天衍门的事情。
“总
的来说,将一切甩锅给‘墨守成规’、死板的规矩,因为这次江都事件根本原因就是近乎泯灭天性的制度。不管是你囤大量红票、还是我倒卖大量红票,都只是加速这个过程。”
萧缜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老七,你是天生的坏人。”
足够的理性,缜密的心计,掏空了那么多修士的灵石,最后还要甩锅给游戏规则为自己谋求利益最大化。
他在江都未曾杀害一个人,却有无数人在这场红票倒卖中堕落深渊。
资本的积累,就是一条充满血腥的路。
萧缈没否认萧缜对自己的评价。
“你囤红票的时候,不就准备了不少哄抬价格的方案么?”
说起仓库里没倒卖出去的红票,萧缜只觉得心口疼痛,他很想骂人,又骂不出来。
萧
缈笑容温润,是手上未曾染血的谦谦君子,也是这场风波中最大的赢家。
可他借的是自己这股东风啊!
“放心,成王败寇,我自然愿赌服输。总之,目前咱们还是兄弟齐心,共渡难关。”
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以后就不是了。
笃笃笃
怯怯的娇软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奴来送茶。”
少女推门进来,端着的盘子上放了两盏热茶。
她低眉顺眼地施了礼,目光含羞地频频望向红白长袍的翩翩公子。
萧缜笑着接了少女奉的茶:“老七,常常见你独来独往,身边确实需要人照顾了。”
萧缈瞧出少女有话想跟自己说,声音清冷道:“彩霞,不必自称奴,我没有雇佣你。送了茶就回去休息吧,有时间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江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