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徐行走后,一看时间已经到三点多了。便忧心忡忡地来到母亲柳烟幕的坟前。
这几天神界已经下起了雪,雪与落叶共舞,与之相映成趣,银装素裹的神界一片洁白。
他看到墓碑前有两坛子酒,心想:她并不嗜酒,这是谁送来的?
他拿起一坛子酒,坐下来,背对着墓碑大口地灌在嘴里。
一个身体透明的虚影出现在且徐行身后,她问:“是谁拿走了我这儿的贡品?”那声音低柔且清朗。
且徐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把酒咽了下去,回了一声:“是我。”他说完便施法把周围照亮了。
柳烟幕借着光走到且徐行身前蹲下来,惊喜地说:“小星星,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岂不是成不孝子了?”他眼里含着笑意。
“你即便不来,我也不会生气的。”她看着且徐行咕噜咕噜地喝着那坛酒,又说,“不过你什么时候爱喝酒了?”
“我并没有整天只知道喝,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成酒疯子了。”他轻笑几声。
“我遇上商决了。”且徐行收敛了笑容,语气中带有几分深沉。
“他……他,对你做了什么?”柳烟幕听到他这么说后,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担心地问道。
“他说,月霰还没死。”
柳烟幕听到这个消息后转惊为喜,说:“真的吗?那她现在在哪?”
“应该是真的,我问过司命了。她就在神界,与我交好。”
“所以,我这十年算什么!算什么!”他将酒坛砸在地上。
“你……你先消消气,好吗?”柳烟幕柔声说。
“老子这十年过得这么痛苦,商决那个狗日的现在才告诉我,现在才告诉我!他就是把我当做他的玩物,他就是喜欢看着我生不如死的样子,然后他就满意了!”
他试图平息着情绪,缓缓坐在地上。看到旁边有一个鸡腿,拿过来大口地吃着。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柳烟幕笑若春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吃着零食一样。
且徐行突然放下了那鸡腿。柳烟幕见状,便疑惑地问:“怎么不吃了?”
“这是你的贡品,你不会怪我吗?”他问。
“不会,我又不吃这些。”柳烟幕说。
“我……”他想起今日是人间的春节,不由得哽咽了。
柳烟幕皱起了眉,她心疼地问:“哎呀,怎么哭了。又是谁欺负你了?”
可人内心委屈的时候是说不出什么的,柳烟幕必定得不到答案。
她张开双臂,想去抱着且徐行。可她现在毕竟脱离了肉身,碰不到他。只得由双臂穿透了且徐行的身体。
且徐行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就像断线的一串珠子掉落在地上。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那天,商决他侵犯了你,但是没想到你会生下我。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我打掉?”且徐行强忍着问她。
柳烟幕愣了一下,她说:“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后来有一位神官叫我一定要把你生下来。”
且徐行点了点头,“该死的是我,一直都是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他跪在雪地上大哭起来,“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在鬼界受苦了,就不会了……”
柳烟幕蹲下来,“这不是你的错,我从未怪过你,从未怪过你……”她心疼地看着且徐行。
且徐行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说道:“可是后来,商决不知道是怎么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把你和刚满一岁的我,还有妹妹接到鬼界。
“我便是从那长大的。他给我取名叫做,商临彻。他给我们住处,供我们吃喝。
“但他肯定不喜欢我们,这是无疑的。
“商决对我们很坏,很坏。自从那件事后,他一有什么烦心事,便来拿我们出气。
“我很生气,我常常想着反抗他。但这是无效的。
“有一次,我趁他睡觉,用他的剑刺入他的心脏。
“我成功了,也可以说失败了,因为这件事我确实办到了,但他没死。
“他越来越恨我,他巴不得我死,但他不能让我死。
“六岁那年,他的妻子沈池湘流产了,她和她的下人都诬陷是我害的。商决不听你解释,亲手把我的左眼刺瞎了。
“那件事后,鬼界的所有小孩都不愿意和我玩了。他们说我是天煞孤星,和我玩会惹上坏事。他们还骂我是……
“还好,铭修叔看我可怜,帮我把眼睛治好了。
“八岁的时候,你病死了。我去找铭修叔,我在雪地上长跪不起,求他保留你的魂魄。他答应我了,把你的魂魄养着。
“从那之后,我不敢继续留在鬼界了。我到了人间,给人打工赚钱。
“有一次,老板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