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陪我回去睡觉吧。”且徐行挽起白流霜的手走回剑神殿上床睡去了。
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大雨滂沱而下。几秒的功夫,大地便被雨水浸湿,小溪迅速涨满,连干燥的土地也变成了泥泞汪洋。
且徐行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他惶恐不安地问道:“爸爸,你要带我去哪?”
“闭嘴!”商决用鞭子狠狠抽了他,一手提起他往前大步走去。
他带着且徐行来到了水泥砌成的牢狱,它连窗户都没有,纵使是早晨也看不见一束光芒。
商决施法点上周围的蜡烛,这才看清牢狱里铺着一张稻草床。
且徐行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拉着商决的衣服恳求道:“爸爸,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关起来。”
商决脸色阴沉,用力将且徐行扔在稻草床上。
且徐行艰难地爬了起来,正看到商决施法幻化出一把小刀,向他走来。
他心如死灰,心脏砰砰跳动着,牙齿控制不住地打着颤,咯咯作响,全身也止不住地发着抖。
且徐行不断向角落退去,直到背完全抵住墙壁,他慌张地说道:“你冤枉我了,你冤枉我了!不是我害她流产的,不是我!”
且徐行起身刚要跑出去,商决却施法锁上了门,将他一脚踹倒在地。
“不是你还能是谁!”商决蹲下身,掐着且徐行的脖子吼道。
且徐行登时被吓哭了,他哽咽着说道:“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你误会我了……”
“你哭什么哭!”商决吼道。
见且徐行不为所动,商决握紧了手中的小刀,说道:“你这几天别想再哭了。”
且徐行连忙擦了擦眼泪,不断恳求道:“你不要伤害我好不好?不要……”
商决视若无睹,他握紧手中刀,向着且徐行的左眼刺去。
且徐行顿时感到左眼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他撕心裂肺地喊道:“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好疼,好疼啊!疼!”
商决猛地抽出了小刀,冷冷地说道:“商临彻,这就是你的下场。”
“我的眼睛,要瞎了!疼……疼啊!”且徐行倒在地上,鲜血和着泪水,顿时染红了地面。
“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我从来没有害过人,从来没有!我才六岁,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且徐行的眼里透出强烈的恨意。
商决用手帕擦了擦小刀上的血液,说道:“因为我讨厌你,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那你就不要生下我,那你就让我去死!你把我杀了,把我杀了!”且徐行站起身,握紧商决手中的小刀,刀尖对着他的脖子。
商决看了看他,他的手掌被刀划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液,但是他好像不顾这些了。
商决大笑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你?商临彻,这还只是开始而已。是你先想把我害死的!”
且徐行大吼道:“是你,是你!是你把我和妈妈打得伤痕累累,我们就是你宣泄情绪的工具!工具!”
商决气极反笑,他用力抽出且徐行手中的小刀,向着他左脸上的大块而鲜红胎记狠狠刺去。
他又抽出小刀,转身正准备离去时,且徐行却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
“你要对妈妈干什么?你不能伤害她,不能伤害她!”且徐行惊慌失措,以至于口吐不清了。
商决啧了一声,将且徐行踹飞在墙上,骂道:“神经病!”他说完便施法离去了。
且徐行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左眼、脸颊和手掌都传来剧烈的疼痛,但是他一声不吭地躺着。
他看了看地上大滩大滩的血液,内心五味杂陈。
他在内心叹息着: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死了,也不值一提。
他在内心感叹着:那些小孩生下来便有父母疼爱,无忧无虑,真让我羡慕。
他在内心反思着: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爸爸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
他在内心庆幸着:还好,我还有妈妈。仅此一人,便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希望了。
他在内心担忧着:妈妈在哪?她会不会出事?爸爸会把她怎么样?
且徐行感到浑身无力,晕倒在血泊之中。
忽然,他猛地惊醒。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息着。
身旁的白流霜也睁开了眼开灯,只见且徐行脸色苍白,显得格外憔悴。
见此,白流霜一脸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胸口又开始痛了?”
且徐行缓缓说道:“你出去。”
白流霜不解其意,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且徐行拍开她的手,吼道:“出去!”
白流霜紧皱着眉,她害怕且徐行是出了什么事,问道:“徐行,你先冷静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