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先歇歇,我去药房取些药材。”魏明绯扶李氏睡下,掖好了被角,朝小敏递了个眼色,二人一道出了屋子。
“我要出府一趟,你再房中仔细看着,别人来探病只说母亲睡了不许放进来,尤其是二房的。”
“知道了,小姐。”小敏用力点点头。
魏明绯出了院子便直奔府门,她还得回一趟镇南王府。
母亲所中之毒离心草并不是中原常见的毒药,京中哪些地方能交易一查便知,傅宴势力之广,想要查到来源想来不难。
此去镇南王府只怕又要看傅宴的臭脸,但她也别无选择,魏家的凶手一日不明,她便不能安心出嫁。
就在她出神之际,右肩忽然一痛,险些被人撞倒!
“对不住,对不住!”那人慌张道歉,“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小姐!”
魏明绯正心烦意乱,忽然又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竟与林氏身上的香气如出一辙!
她陡然抬眸,那人身形粗壮,看着十分脸生,魏明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是刹那间她却想起了那香气究竟是什么!
那是来自西域的一种迷情香料,这人与林氏竟然有一样的香味,二人的关系自然
不言而喻。
“你也不是成心的,忙去吧。”魏明绯不动声色道。
那人道歉数声才畏畏缩缩地走了,魏明绯微微眯眼看着那人身形,片刻,她掉头朝后院走去。
后院一众家丁正在清理杂物,魏明绯走到管家身边,将方才那男子的身形样貌说了一遍,“这人我怎地没大见过?”
“小姐说他啊,”管家沉吟片刻,“他是府中的花匠,十数日才来照顾花草一次,想必来的时候小姐正好在房中,因此也不大能遇上。”
“此人从何处雇来?”
管家尴尬笑了笑,“她是二房夫人的远房表亲,由二夫人直接领到我这来的。”
又是林氏。
魏明绯眼眸微转,林氏竟然在府中插了这么多心腹,自己何不趁机会探探那花匠的来路?
“咱们家到底有多少二婶的远房亲戚?”魏明绯冷冷笑道,“你去将家中这些人的身契册簿拿来,我要好好看看。”
魏明绯是府中小姐,要看看册簿也无甚不可,管家不便多言,应声便要去拿。
“你凭什么管这些,魏家如今是你掌事了吗?”
魏萱不阴不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管家为难地看看二人,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温馨提示:病患出现,请宿主及时救治。】
魏明绯微微环顾,目光最终落在魏萱脸上。
她还从未仔细看过魏萱的面色,现下细看,竟然有严重的气血亏损症状,不用说,她一定受妇科病症困扰已久。
“你看我做什么?”魏萱皱眉,“我说的不对吗?你一个马上出阁的姑娘,在这里颐指气使什么?”
“姑姑都已经出阁,今日不照样管家中的闲事吗,”魏明绯轻笑,“我劝姑姑有这功夫,不如找个郎中好好瞧瞧自己的身子。”
魏萱不知她想说什么,警惕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此话便不好在人前说了,姑姑若是真心想知道,与我回房细说就是。”魏明绯佯作欲言又止。
周围做事的家丁听到这话,都将目光偷偷朝魏萱看去,仿佛她有什么大病。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人前说的,”魏萱面色渐渐难堪,“你今日非把话给我说清楚不可,若是成心戏弄,我便让父亲罚你去祠堂跪着!”
“这可是姑姑让我说的,”魏明绯无奈道,“你面色暗沉泛黄,又有淡淡黄斑,一看便是下路污秽所致,我若
猜得不错,姑姑月事也不大准时吧?”
众人听得真切,没想到衣着光鲜的魏萱,竟然有那勾栏女子的病,而且她才出阁不久,怎会染上这样的脏病!
魏萱心中一沉,魏明绯说的一点不假。
她曾偷偷差春闲问过郎中,说的也与魏明绯无二,可是开的药吃了小半年,病症依然不见好转,但此病又不能光明正大求医,因此只能受那病症折磨。
可魏明绯既然知道此事私密,竟然还故意在人前说出来,这不是故意羞辱她是什么!
“你!你胡说!”魏萱臊红着脸歇斯底里。
“我说回房说吧,姑姑偏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魏明绯摊摊手,“不过既然有病也不要着急,我到时可以帮你诊治诊治。”
“诊治什么!你一派胡言,我这就让父亲罚你!”
说罢,魏萱转身便仓皇而去,偏偏魏明绯还要补上一句,“祖父虽擅岐黄,却不一定懂妇人之症,你若是想通了还可以回来找我!”
众人都低头偷笑,管家倒是趁此机会偷偷溜了,生怕魏明绯再找他要那册簿,家中到底是林氏掌事,自己怎么敢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