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对父亲做了什么!”魏萱闯到床前质问道。
魏明绯不愿她看见自己的手术器械,将床帏一拉,遮住了床上的一切。
“谁让你进来的?”魏明绯冷冷斥道。
见傅宴冷眼看着自己,魏萱自然不敢拉开床帏,但目光很快落在床边那一堆带血的布上。
“父亲怎么流了这么多血!”魏萱大声嚷道,“方才送回来的时候还不见这么严重,你是不是想要害死父亲!”
听到她这般嘶喊,魏启洲扶着李氏的手也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二人便被眼前满地的血布条吓了一跳!
“明绯,这这是怎么回事?”魏启洲担忧地朝女儿问道,“你祖父怎地留了这么多血?”
“已经止住了,”魏明绯有些疲惫地起身,“父亲不用担心,祖父没有大碍,现在我已经让他睡下了。”
“你胡说!”魏萱犹自质问,“一个人若是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大哥,你也不是三岁的孩童,这样的鬼话你相信吗?”
魏启洲有些为难地看着女儿。
他自然不相信魏明绯会害父亲,但是看着这些布条,他的心中也没了底,万一父亲有什么三长
两短,魏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魏明绯一片好心岂不是还惹来了祸事?
“明绯,要不还是等大夫来瞧瞧吧,”魏启洲温声劝道,“郡王召来的太医就在前厅候着,我将他请进来瞧一瞧如何?”
魏明绯心下叹了口气。
她并不责怪父亲手魏萱的影响,这个年代,就算是太医见了这样的情形也不一定能够淡定,更何况父亲没有学过半点医术之人。
“父亲,这些都是腐肉与淤血,若不清除,祖父的性命堪虞。”魏明绯耐心解释道。
“你自然是要狡辩的!”魏萱冷笑道,“谁会蠢到拦下罪名,承认自己迫害祖父?”
“看来,一个耳光还不够让你闭嘴的。”魏明绯冷冷看着她。
“明绯”床帏后面忽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
众人脸上一喜,都凑到了床前!
床帏拉开,魏伯山虚弱地看着众人,目光忽然落在魏萱身上,也顾不得众人都在,眸中神色一厉问道,“萱儿,那玉佩呢?!”
魏萱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装作懵然不知,“什么玉佩?”
魏伯山沉下脸来,“我现在不是与你说笑,快将那玉佩给我!
”
魏明绯目光灼灼盯着魏萱,一看她那神色便知她心中有鬼。
“啊,那玉佩啊,”魏萱眼神闪烁,“我已经收在妆盒里,谁还会随身带着,自然是放在房中了。”
魏明绯微微眯眸,莫非她还没有将玉佩交出去?
“当真如此?”魏伯山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狐疑地看着她道,“我不是让你贴身带着吗?”
“父亲说得那般贵重,我自然要珍藏起来,”魏萱朝魏明绯看去,“免得有些人嫉妒,生了歹意将那玉佩据为己有。”
当着众人的面,魏伯山也不便再追问下去,尤其傅宴还在此处,他更是不敢多言,生怕再惹来什么祸事。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话与郡王和明绯说。”魏伯山沙哑说道。
魏启洲虽然担心父亲,但还是恭敬退下,魏萱见父亲对魏明绯夫妇明显比自己更信任,心中已是怒火翻飞,担忧不敢发作,也只好跟着出去了。
待她们离开之后,魏伯山朝傅宴拱了拱手,“此番多谢郡王相救,若不是郡王及时赶到,老朽这条老命只怕就要交代在大理寺了。”
“祖父不必客气。”傅宴摆手道。
之前傅宴都是称
呼他“魏老”,现在竟然改了口叫“祖父”,魏伯山何等精明,当即心中安稳了许多。
“明绯,我当真没有想到,你的医术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魏伯山看着那些器械,心悦诚服道,“祖父为你敢到骄傲,魏家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那些书你爱看就随便看看吧。”
魏明绯知道他书房珍藏了不少典籍,但一般是不许人进去的,那些书只怕比魏家的人还重要,现在魏伯山竟然将书拿出来分享?
“多谢祖父,那我天后可就要时常回来瞧瞧了。”魏明绯笑道。
“带去镇南王府吧,都搬过去。”魏伯山忽然叹道。
魏明绯不解,他怎么舍得将书全部送给自己。
“祖父老了,不敢再在京中蹚这浑水,”魏伯山哀声道,“以后魏家就交给你了,还请郡王看在明绯的面子上,对我魏家看顾一二。”
“祖父,这是要走?”魏明绯疑惑看着他。
“江南的老宅也修缮好了,”魏伯山点点头道,“我思量再三,还是回老宅去吧,在那里或许过得还舒坦些。”
“那父亲也随祖父一起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