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凤鸣盯着她的眼睛,不曾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范清遥愣了愣,他竟是回答的如此爽快?
“你可知与我合作意味着什么?”
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她的用意。
急功近利只会让其跟兄弟交恶,甚至是跟坐在椅子上的那人反目。
百里凤鸣却是笑了的。
他这个太子,不过只是一个补偿。
原本,他本该还应该有个弟弟或是妹妹的。
是愉贵妃设计陷害母后早产。
愉贵妃不过只是哭一哭,父皇就作罢了此事。
母后却痛失了孩子并永远再无法生育。
他永远都记得浑身是血的母后拉着父皇手的手时,是怎样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他无法忘记父皇那故意偏袒愉贵妃的闪烁其词,是那样的残酷无情。
当晚,父皇更是去了愉贵妃那里。
只因月愉宫来人传话,说是愉贵妃因自责而寝食难安。
母后决然地看着父皇的背影,有什么崩塌了,也同样有什么失去了
温度。
他只是记得母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一字一顿,“母后一定会保住你!”
那目光,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坚定和决绝。
以至于往后的很多年,他都配合着母后让父皇始终都记得母后那个失去的孩子。
可笑的是,父皇最终并非愧疚,而是怕了。
他害怕那个孩子找他索命,更害怕那个孩子的死折了自己的寿。
所以在他还为及笄之前,父皇为了弥补当年的偏印立下了他为储君。
而所谓的东宫太子说来好听,实则不过就是父皇所控制的傀儡罢了。
皇权之下,没有兄弟,皇权之上又何来的父子?
这场无聊的争斗他本想随波逐流,但她的出现却让他明白,只有坐上那把椅子,他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及她想要的。
“争上一争斗上一斗也总是好过浑浑度日。”
范清遥,“……”
这自信还真是浑然天成。
想要得到那把椅子的人,哪个不是穷尽半生?
往前走是刀山,往后退是火海,只要瞄准那把椅子,怎么走都是九死一生。
可再看看她身边的少年,却是能将说的如此风轻云淡。
“太子殿下就不怕我利用你?”
“被人利用也是一种价值,况且现在你我本就是有着同样的目标。”
百里凤鸣太过了解她。
所以他很明白,合作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够靠近她的机会。
“龙椅上的人必死,愉贵妃也会不得善终,除了三皇子会生不如死的活着,一切挡在我面前的人或许都会不得好死,如此,太子殿下仍旧还愿意与我合作?”
花家一事,皇上若是帮凶,那么愉贵妃就是罪魁祸首。
瑞王的死,不过是给愉贵妃甚至是范家人一个警戒罢了。
前生的恨,今世的仇,她终会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太子殿下应当明白,我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范清遥真的还没有无耻到利用旁人的感情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她才是现在就将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的。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别人怕是连想都不敢想,但她却是敢说的如此直接了当。
上一世,她就是扶持过一个帝王登基的。
这一世,只要她想就同样能。
百里凤鸣无声地勾了勾唇,“只要是你想要的。”
范清遥没想到他会同意的如此痛快。
他甚至都是没有问为何她会如此敌对三皇子。
这男人……
如果这是一种宠溺的话,那么她要承认她真的是心动了。
眼看着就要抵达城门,范清遥将自己缩进在了百里凤鸣的斗篷里。
“踏雪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以后有事可以让赤乌直接来找踏雪。”
这次她没有再叫太子殿下,很明显是合作成立了。
百里凤鸣温柔一笑,将下巴轻轻枕在了她的头上。
他可以放任她的一切,却绝不准许她再一次离开他的身边。
就如同曾经那般……
她彻底离开了他,与他形同陌路。
哪怕他竭尽全力的奔赴而来,却终究是晚了一步的……
太子的马自无人敢阻拦,守城的士兵提前就是跪在了地上,连头都是不敢抬的。
半个时辰的功夫,百里凤鸣将人送到了西郊的后门。
看着她翻身下马,他才再次开口道,“今日午时,窦家将和离信送去了府衙。”
范清遥听着这话就是笑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