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谕在云安郡主的陪同下,跟着周宁麝来到了周家的后院。
周宁麝的院子并不大,除了主屋外就剩下一间厢房。
现在府里的下人们都在主院那边忙碌着宴席的事宜,院子里倒是无人安静的很。
周宁麝将天谕引进了屋子,递过了裙装便是又转身走了出来。
就算都是女儿家,可毕竟不认不识,自是要避嫌的。
同样站在门口的云安郡主惊呼一声,“哎呀,我的耳坠怎么不见了?”
周宁麝也是一惊,“云安郡主好好想想可是落在哪里了?”
云安郡主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耳朵,信誓旦旦地道,“出宴席厅的时候还是有的,这会子就是没了,估摸着是掉落在来时候的路上了。”
周宁麝只觉得心力憔悴。
今日是她第一次帮着父亲设宴,结果却是接连出事。
就算云安郡主并未说耳坠是被人偷了,可一旦传出去未免要影响了周家的名声。
“那耳坠可是我父亲生前给我买的,我一直珍惜着想要留个念想的,可现在……”云安郡主说着说着竟是红了眼眶。
“云安郡主无需着急,我这就亲自陪着云安郡主去找找看,只是……”周宁麝正愁自己离开后屋子里面的荣安县主怎么办,就是看见一个小丫鬟路过院外。
周宁麝赶紧把人叫了进来,叮嘱着等荣安县主出来后,先行送其先行回宴席厅。
小丫鬟忙屈膝
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了。”
周宁麝这才陪着云安郡主往院子外走了去。
就在云安郡主走出院子的同时,不经意地回头看向了正站在门口的小丫鬟一眼。
四目相对。
小丫鬟心照不宣地轻轻点了点头。
不多时,换好衣衫的天谕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小丫鬟急的眼睛发红地道,“刚刚云安郡主带着我们家小姐离开了,我们家小姐本来说去去就回的,可是一直不见踪影,荣安郡主行行好,能陪着奴婢一同去找找小姐吗?”
天谕皱了皱眉,见周围当真没有任何人,才跟着小丫鬟一起出了院子。
可是跟着小丫鬟一路走下去,不但是越走越偏,就是连宴席厅那边的丝竹声都是听不见了。
天谕谨慎地停下了脚步,“你家小姐究竟在哪里?”
小丫鬟回过头,指着不远处的那间屋子,“奴婢见小姐跟荣安郡主去了那里。”
天谕捏紧袖子里的小瓷瓶,冷笑反问,“我更换衣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若是当真跟着你家小姐来过这里,又如何来得及趁我换衣服之前赶回到院子里?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说谎!”
语落,天谕直接转身想要离去。
一个人影忽悄无声息地拦在了天谕的面前。
天谕本防备的眼睛顺势瞪大,“你,是你……”
周家的宴席厅里,范清遥漆黑的眸冷冽慑人。
一个当真
能容得下跟自家势不两立的人,怎么又可能对一个丫鬟恶语相向。
这云安郡主就算是装得再怎么纯良无害,却终是露出了弊端。
云安郡主先刻意讨好,然后再出其不意地引诱天谕步入陷阱,一切看似天衣无缝。
只是单凭一个云安郡主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单子敢单独跟鲜卑三皇子联手,但若是中间有百里荣泽穿针引线,一切便就是顺理成章了。
天谕虽位县主,却是花家女儿。
一旦天谕联姻鲜卑,不但是鲜卑抓住了花家的软肋,暗中跟鲜卑联手的百里荣泽自也是能够从中以天谕要挟她甚至是花家的!
更有甚者!
百里荣泽身在其位却敢联手鲜卑,很明显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这个人只能是皇宫里位高权重的那个男人!
只要天谕嫁入鲜卑,既是西凉的眼线,又是花家的软肋,如此的一举多得,那个男人又怎么会算计不到!
所以范清遥想的没错,那些人早就是将主意打到了天谕的身上!!
满腔的怒火似要将范清遥烧成灰烬,攥紧的十指早已深陷掌心之中,如此的灼烧着血液的恨意,哪怕是嚼穿龈血也平息不掉。
好一个鲜卑三皇子!
好一个百里荣泽!
好一个皇上!!
一晃一炷香的功夫悄然流逝,天谕还不曾归来。
范清遥微微垂眸,死死按住心底的恨意滔天,才起身看向一旁
的丫鬟幽幽开口,“不知净手之处在哪里?”
丫鬟伸手指向门外的西北处,“清平郡主可需奴婢领路?”
范清遥摇了摇头,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还聚集在舞姬身上时,悄然离席。
天谕手藏在袖子里的药无色无味,但药瓶上沾染着范清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