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怜和孙澈也是没想到和硕郡王妃如此单刀直入,一时间二人呆愣在座椅不知作何反应。
可无论是花月怜和孙澈都知道,既是和硕郡王妃开口了,便是没有否决的道理,不然岂不是打了和硕郡王妃的脸面?
几个夫人听此,也是震惊了一下的。
这孙澈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巡抚,但其口碑载道,又得民心,就是皇上都赞赏了不知多少次,只怕以后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在场的几个原本还是想找个机会给自己的女儿说媒孙家的夫人,都是无奈打消了心里的念头,毕竟没人敢跟和硕郡王妃护着的人抢人。
醉伶目瞪口呆,如遭雷击一般地僵硬在原地。
最是擅长虚与委蛇的她,现在竟是连恭维的话都是说不出口了。
几个夫人又是跟和硕郡王妃客套了几句,便是转身回到了隔壁。
醉伶佯装不受任何影响地坐在那些夫人的身边喝着茶,可是那口中的茶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
范清遥一个野种当上了清平郡主不说,现在连花月怜这个下堂的都是要成为巡抚夫人了,可是再看看她自己呢?
霸占着曾经属于花月怜母女的一切,结果现在却是察言观色,寄人篱下。
醉伶如何不恨?
她都是要恨死了的!
握着手里的茶杯,醉伶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没关系的,只要再忍
忍就是好了,只要再等一段的时间,她就是能够彻底站起来了。
范清遥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隔壁僵如石像一般的醉伶,心思念转。
看那些夫人的穿戴,绝非是普通权贵人家的,醉伶虽跟在那些人的身边小心翼翼,但若是按照醉伶的身份,或者说是以现在范府的地位,想要融入进那些夫人之中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但那些夫人偏生就是给了醉伶一席之地,足以见得醉伶是有什么让她们顾忌的。
不是范府,不是范自修也不是范俞嵘……
那就剩下一个范雪凝了。
看样子范雪凝不但是真的要回来了,更是还混得不错才是。
真是可惜了,如果她此番无法再回到主城,便是错过了跟范雪凝交手的机会。
说不甘是真的。
说恨也是真的。
突的,桌子上的茶杯晃了晃。
范清遥收敛心思,抬眼就见和硕郡王妃正偷偷看着她眉开眼笑。
想着刚刚的晃动,范清遥悄悄凑了过去,“义母果真好手段。”
和硕郡王妃得意勾唇,“干女儿交代的事情,我定是要仔细去办的。”
范清遥满目感激,“原本我还当义母只是单纯的将孙叔叔引来,佯装跟娘亲偶遇,然后增进感情,结果没想到义母竟是暗藏手段借故让茶楼晃动,打算让孙叔叔英雄救美,是我误会义母了,以义母的蕙质兰心,又怎能做
出那样的俗不可耐浇风薄俗的事情?”
和硕郡王妃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虽然不想承认,却还是无奈开口,“我确实只是想找个因由让你母亲跟孙澈偶遇……”
所以,她就是那么的俗不可耐,就是那么的浇风薄俗。
范清遥一愣,漆黑的眸都是沉了下去。
如果说刚刚的晃动并非是义母所为的话,那么……
就在此时,桌子上的茶杯再次晃动起来。
这次的晃动显然比刚刚还要明显,木楼的灰尘都是被随之震落。
范清遥当机立断握住和硕郡王妃的手,看向孙澈和娘亲,“走!”
孙澈赶紧拉起花月怜,几个人匆匆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轰隆隆——轰隆隆——!”
整座茶楼的晃动愈发明显,就是连街道上的百姓都开始驻足围观。
茶楼内的客人更是不用说,已是惊慌失措地往门外的方向抱头鼠窜。
醉伶跟着其他的夫人也是尖叫着往楼梯的方向跑了去。
生死面前,人性其恶。
那些才刚还对和硕郡王妃点头哈腰的夫人们,现在面对捂着肚子步履缓慢的和硕郡王妃,连看都是不看一眼。
原本还算是宽敞的楼梯口,一时间显得异常拥挤不堪。
紧紧跟随在那些夫人之中的醉伶,眼看着和硕郡王妃一个人占据了两个人的路,想都是没想就是伸手朝着和硕
郡王妃推搡了去。
和硕郡王妃捂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瞬间前倾。
本能够带着和硕郡王妃往楼下走去的范清遥,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稳和硕郡王妃。
就在这个时候,茶楼的二楼开始坍塌,一根接着一根的木梁从上面砸落下来。
“月牙儿!”
已经跟着孙澈走到一楼的花月怜,回头看向站在二楼的范清遥,连考虑都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