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站在窗边凝望的百里凤鸣已知范清遥的到来,微微转身,墨色的发梢随之摆动,哪怕是再简单的一个动作,却都是能够在他的身上品出另一番的清雅高贵。
四目相对,百里凤鸣微微而笑。
那总是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此刻却像是不满了星光,闪闪的,亮亮的。
范清遥看着那般熟悉的面庞,忽然就是有一种错觉,曾经的自己好像也遇见过如此的场景,那个少年对着他转头凝望着,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在笑。
她只是记得,那扣在他脸上的面具是那样的冰冷没有温度。
百里凤鸣倒是难得见她发呆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了些许浅浅无奈地笑容,迈步走向她,先行开口道,“才是些许并不见,我就是变得如此陌生了?”
范清遥回神,看着他眼底笼罩着的淡淡乌青,“连夜回来的?”
百里凤鸣嗯了一声,“一个时辰前刚进城。”
一个时辰前刚进城,便是直接秘密来到了和硕郡王府。
这份心思就算不说明,也已足够了。
范清遥无奈从袖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将里面一粒苦涩的丹药塞进在了他的口中
,“劳倦内伤,五脏虚衰,久疲羸弱难免会心慌气短,这药能暂时缓解疲劳,却是治标不治本,等回去后定要好好休息才是……”
范清遥的话音还在继续着,忽然手臂一紧。
温热的胸膛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是那沉稳有力让人心安的心跳声响在耳边。
百里凤鸣微微俯身,白皙的面庞贴着她的颈窝,轻声呢喃着,“想你了。”
极低的声音揉着完全宠溺的温柔,在他特有腔调的加持下,如同暗藏在地下上百年的琼浆玉液,幽雅细腻,一闻即醉。
范清遥握着瓷瓶的手如同她的心一般轻颤了颤。
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男人,总是有各种办法让她破防沉沦。
百里凤鸣低低地笑着,热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中,“为何这般老气横生?”
范清遥倒是实话实说,“你这般模样若是给那些抱有幻想的官家小姐们瞧见了,也不知要伤碎了多少芳心。”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堂堂太子不正经起来,简直跟市井无赖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里凤鸣嗯了嗯,“那便是伤着吧。”
范清谣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疲惫之色,便是没有再说话惹他分心。
渐渐地,屋子里
安静的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
清晰地感受着从她身体渗透进自己体内的温热,百里凤鸣从来没有如此贪恋过时间过的慢一些,再是慢一些。
只是他心里更加清楚,哪怕是他再如何的不舍,时间还是会悄然滑过。
既不可闻地叹了口起,百里凤鸣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了范清谣的耳边,“你可是听闻适龄皇子大婚的消息?”
范清谣嗯了一声。
正是如此,她才不会惊讶范雪凝的回归。
上一世,范雪凝便是一直执着于百里荣泽,是她自己太傻,看不透范雪凝每次撮合她跟百里荣泽在一起时藏在眼底的嫉恨。
虽然这一世有太多的东西都是变了,但是她相信已经早早就投靠到愉贵妃阵营的范雪凝仍旧会沉沦在百里荣泽的掌心之中。
“听闻母后派人送来的秘信上说,父皇已是有心准备一场宴席,将每个宫里递上去帖子的女子邀请进宫。”
范清谣明白百里凤鸣的意思。
虽然看似皇子们的大婚都是由官家府邸将帖子递进宫内,再是由后宫的娘娘们甄选,但实则决定皇子们最终会迎娶谁的那个人仍旧是皇上。
如此也算是情理之中。
皇子们大婚之
后,对于皇权的争斗便是会更加的白热化。
虽然皇上不愿意承认,但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他却不得不承认。
故而,皇上会仔细盯着此番合适成为亲家的官邸之家,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的官邸,皇上更是要仔细衡量之后才能挑选出皇子与其成亲。
一般坐在皇位上的人,为了自己身下的龙椅考虑,大多数都是会取长补短的指婚,如此不但能够弥补了每个皇子之间的差距,更是能够拖延住那些已是大权在握的官员的步伐。
百里凤鸣微微垂眸,见胸前的人儿睫毛轻颤着,虽她没有说话,但他知道她定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听闻母后在信中说,此番花家并不曾向宫里面递你的名帖,但你的帖子还是出现在了后宫里。”
范清谣心口一跳,半晌才是冷冷地笑了,“可是在愉贵妃的手上?”
百里凤鸣就知道她定是能够想到的,“没错。”
范清谣只觉得唇齿发寒。
她相信花家绝对不会背着她,将她的帖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