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点了点头,搀扶着愉贵妃转了身。
百合看着狼狈离去的愉贵妃,不安地拧了拧眉,“愉贵妃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啊。”
甄昔皇后不动声色地叮嘱,“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用刑,十五大板半个都不能少。”
百合心照不宣地微微垂眸,才是吩咐着身边的宫女,“外面天气寒凉,皇后娘娘凤体不宜吹过多的寒风,你们赶紧扶着皇后娘娘去里面歇着。”
甄昔皇后由着宫女搀扶着进了门,却在无人时又将那两个宫女遣了出去,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寝殿内,她才是快步走回到了内殿。
“愉贵妃走了,却不像是告状的样子,莫非是她看出了什么倪端不成?”甄昔皇后看着床榻上的范清遥拧着眉。
正是闭目的范清遥,缓缓睁开双眼。
只是此刻那双本该淡漠疏远的眸子里,却又是平添了一份陌生的深邃幽静。
“愉贵妃就算猜到了真相,也不能以此要求父皇前往东宫,一旦她的想法是错的,必定会在父皇的面前洋相尽出,如今正是适龄皇子赐婚的关键时候,愉贵妃不敢惹父皇不快,所以她赌不起。”
范清遥的脸上,尽显百里凤鸣沉稳的神色。
甄昔皇后并不觉违和,因为她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躺在这里的只是被易容的儿子。
只是没想到小清遥的易容相当了得,就在刚刚英嬷嬷掀起床幔的那一刻,连她都是以为躺在这里的是小清遥。
“既然不是告状……”
甄昔皇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
百里凤鸣的黑眸又是沉了沉。
父皇乃是西凉天子,就是在皇宫里磕碰分毫都是要严加查办的。
更何况今日是落水……
院子里,忽然又一股陌生气息涌入而来。
百里凤鸣赶紧垂下了支撑在床幔上的手。
随着床幔落在地上的同时,一大群的侍卫便是从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