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相邀,张艺蓝当然是没有办法回绝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张艺蓝就是随着宫女出了庄子。
已进入六月的天气,阳光晒在头顶热得厉害。
张艺蓝跟着宫女进了后花园,就是看见范清遥正是坐在岸边的船只上。
而此刻在范清遥身边的,更是还有暮烟和周仁俭。
看见这两个人,张艺蓝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不过是瞬间唇角便是挂上了往日那贤淑知理的笑容。
“臣女给太子妃请安。”
范清遥笑着道,“难为张家二小姐肯赏脸,上来吧,听闻这行宫里的人说,六月的湖景乃是最美的。”
张艺蓝站在岸边没动,“承蒙太子妃厚爱,只是臣女自小怕水,恐是要耽误了太子妃的一片心思了。”
还没等范清遥开口,张艺蓝就是忙跪在了地上,又是诚惶诚恐地道,“太子妃赎罪,臣女真的是不识水性,太子妃息怒,息怒啊……”
范清遥瞧着拱门那边路过的一行宫人,心里一片明了。
也不知张家究竟是如何教养女儿的,竟是能把张艺蓝教成如此见缝插针,见机行事的模样,就张艺蓝现在这副模样,若她真的再是
强迫于张艺蓝,只怕很快行宫就会传遍太子妃仗势欺人的话语。
只是今日既是将人给找来了,范清遥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张艺蓝离开。
“倒是我的疏忽不知张家二小姐不懂得水性,好在今日将周家小公子和我家四妹妹一并叫了过来,这二人都是精通水性的,自是不会让张家二小姐出什么意外。”
“太子妃……”
“那日在凉亭闹得不甚愉快,我本想着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张家二小姐再三推脱,既是如此的话,我自是不好强人所难的。”范清遥直接将张艺蓝到了嘴边的话给挡了回去。
太子妃出面做东,已是放低姿态,若张艺蓝真的再推脱下去,别说是此事传到太子的耳中,太子会如何看她,就是如今坐在这里的周仁俭,怕都是要以为她是个有恃无恐之人。
张艺蓝满心懊恼却又毫无办法,只能不甘心地上了船。
范清遥见张艺蓝上了船,便是吩咐船娘将船缓缓朝着荷花池那边驶了去,结果再一回头的功夫,就是看见张艺蓝主动坐在了暮烟的身边。
暮烟似有些拘谨的想要往旁边让让,就是听见张艺蓝轻声道,“花家四小姐可是还在怪我那日的莽撞?那日
当真是我不对,这些日子我回到庄子里也是茶饭不思,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跟花家四小姐当面致歉。”
张艺蓝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船上的人都听得见。
张艺蓝本就清瘦,如今坐在船只上摇摇晃晃的模样,当真是让人不想怜惜都难。
暮烟没想到张艺蓝开口就这么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艺蓝却是趁机抓住了暮烟的手,眼泪说流就是流了下来,“两家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是无可奈何,虽知花家四小姐心中有周家小公子,可奈何家里面已是将事情定了下来,我也是毫无办法……”
暮烟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周仁俭,忙着抽回自己的手,“这件事情无需再说了。”
张艺蓝这次倒是没有继续抓着暮烟的手,而是转头看向周仁俭又道,“说起来我是真的喜欢花家四小姐的,还请周家小公子能够准许花家小姐与我一同侍奉在周家小公子的身边,从此我们也好以姐妹相称。”
周仁俭惊愣当场,仿佛是被张艺蓝的话给刺激得不轻。
暮烟的脸色也谈不上有多好看,看着周仁俭眉头都是拧紧了的。
范清遥看着从坐在船上开始,便自说自
话的张艺蓝,心里当真是好笑的紧。
如今的花家就算再不济,也是绝对不让府邸里的姑娘们嫁出去给旁人做妾的,不然别说花家的颜面保不住,就是她这个太子妃的脸面又往哪里放!
想必张艺蓝心里也清楚此事,才会如此张扬出口。
她要的自不是让暮烟真的嫁过去,不过是想要在周仁俭的面前落下个大度的名声罢了。
“不知太子妃可能许了臣女这个愿望?”果然如范清遥所想的那般,张艺蓝一定是要来询问她的意见,再是从她的口中得到拒绝的。
只是在看向范清遥时,见范清遥气色淡然,面色平静,毫无半分惊讶和恼怒之意,张艺蓝的心里微微是失望的。
她这话当然也有贬低范清遥的意思,奈何范清遥没有上钩,不然她便是可以趁着范清遥动怒的时候,让周仁俭看见花家女子的娇惯和跋扈。
范清遥当然不惊讶,跟曾经的范雪凝想必,张艺蓝这些手段当真是不够看的。
不过这话既是问到了她的头上,她当然也要顺水推舟,“我花家的女儿虽没什么雄心大志,却也不会给人当妾,张家二小姐的好心还是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