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鹂蓉是真的害怕了。
手腕被攥紧地疼着,在心虚和恐惧的作用下,她的眼泪就流的更多了。
她也不知道表兄怎么会好端端就出现了,更不知道表兄究竟听见了多少。
可若是表兄真的厌弃她了,她该怎么办?
不,她绝对不要再回到那个穷乡僻壤里!
“表兄你这是做什么啊?”
“你拽的我好疼啊!”
“表兄你先松开我,我跟你解释啊……”
朱鹂蓉用尽力气地挣扎着,奈何孙澈的手跟铁钳一样,根本挣脱不开。
孙澈当然不能让朱鹂蓉就这么跑了。
人既然是继母带来的,有些话就必须带着人跟继母说明白。
朱鹂蓉的哭声越来越响,把整个府邸都是给惊动了。
正是要睡下的孙家老夫人听见哭声,忙穿上鞋子跑了出来,刚巧就是看见孙澈正拉着朱鹂蓉进了院子。
“澈儿啊,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看你把鹂蓉都是给吓成什么样子了啊!”孙家老夫人赶紧走了过来,一把将朱鹂蓉搂在了怀里。
孙澈看看向孙家老夫人,冷声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继母应该问问鹂蓉表妹。”
孙家老夫人心里一惊,低头看向怀里的朱鹂蓉,“到底怎么了啊?”
不是说今天晚上好好地逼迫一下花月怜,让花月怜点头让孙澈纳妾吗?
怎么就是闹成了这样!
朱鹂蓉躲闪着孙澈的目光,哑着嗓子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晚表嫂子的脾气很是大,打翻了我特意煮的汤不说,还一直都在骂我,我不过就是想要问问表嫂子,太子妃以前的事情而已,没想到表嫂子直接打了我,还警告我以后不准议论太子妃的事情,我本想着跟表嫂子道歉的,结果表兄就来了……”
孙家老夫人听懂了。
今儿个晚上让朱鹂蓉去跟花月怜摊牌的主意,原本就是她出的。
如今听闻朱鹂蓉这么说,只怕孙澈是听见了什么。
如此想着,孙家老夫人也是一激灵。
孙澈没想到,都是到了现在,哪怕是在自己的面前,朱鹂蓉都是敢颠倒黑白,再是想想以前他竟能相信这种人的话,他就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一肚子的圣贤书,怕是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鹂蓉表妹,我孙澈自诩待你不薄,月怜更是一直对你包容着,可你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如今我
都是亲耳听见了全部,你却还在这里狡辩,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朱鹂蓉一听见孙澈全部都是听见了,心虚的更是不敢再抬头。
孙家老夫人见此,就是看向孙澈道,“澈儿啊,既然你都是听见了,我便是也就不瞒着你了,想要让鹂蓉给你当妾的事情,其实是我的想法。”
孙澈不敢置信地愣住,“您,您怎么如此!”
“我怎么就是不能这样做了?就算你并非是我亲生,我嫁给了你爹就有权利为你做主,那花月怜一看就是个克夫相,哪里有鹂蓉好生养?”
孙家老夫人见事情已是如此,干脆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再说了,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城里的人谁不知道那花月怜是个二手货,就你拿着当宝贝!”
“继母!”
“你不用叫我,我做了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就是你爹来了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孙家老夫人见孙澈仍旧直挺挺地看着自己,干脆就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是不管院子外面站了多少的下人,直接哭嚎了起来。
“哎呀呀!我这个继母不好当啊!明明是为了儿子好!给儿子纳妾想要让儿子过的舒坦,儿媳不领情也就算了,偏偏儿子也是
偏心那个狐狸精!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老天爷你可是要给我做主啊!若是今日我儿子将我撵出去!我就干脆不活了!”
孙家老夫人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朱鹂蓉见此,忙扑在了孙家老夫人的身上,跟着一同嚎啕大哭着。
孙澈倒退一步,袖子下的拳头都是攥紧了的。
其实这样的事情,在乡下是屡见不鲜的。
乡下哪个女子不顺心的时候,不是这般哭闹着的?
但是明显从小就读圣贤书的孙澈,确实适应不了的。
朱鹂蓉见表兄明显是动摇了的,忙喊着外面的下人,“没看见表姑母快是要不行了吗?还不赶紧去找大夫!若是表姑母出个什么事情,你们以为这府里还有谁能帮你撑腰!”
这话,可算是点醒了院子外面的下人们。
他们可都是跟着孙家老夫人来的,要是孙家老夫人不得好,他们又怎么好?
“大人啊,老夫人也是为了您好啊!”
“大人您放眼看看,咱们这里哪个有些名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