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坐上马车进宫了,剩下阎涵柏一个人傻站在了原地。
她不愿意相信范清遥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地一遍遍想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阎涵柏不禁要去仔细的回想,是她从一开始就为了范雪凝打抱不平着,所以才一直看范清遥不顺眼。
好像一切水到渠成,又好像完全没有理由。
不知不自觉地走到了宅子,阎涵柏失魂落魄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处宅子是刘家派人秘密购买的,其内破旧狭窄得很。
正是坐在屋子里的大皇子听闻见脚步声,忙探头望了出来,在看见阎涵柏的同时,不耐烦地指使着,“大白天的你去哪里了,还不赶紧做饭去!”
阎涵柏被大皇子吼得一愣,回神时看着大皇子那张永远都冷冰冰的脸,再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你除了整日会吩咐我,还会做什么?若不是你,这日子又怎么会过成这般模样!”
大皇子没想到阎涵柏还敢顶嘴,操起桌子上的茶盏就是砸了出去,“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是因为我们刘家你才有了住的地方!若你真的有本事,怎么不让阎家出手帮一帮?”
阎涵柏想着连家门都是不让自己进的父亲,浑身颤抖个不停,“我为什么连家门都进不去,还不是拜你所赐!”
大皇子脸色发青,再是朝着桌子上的茶壶抓了去。
一时间,凡是手边能够能拿起来的东西,统统被扔出了屋子。
本来就拮据的小宅子里,更是
被砸了个稀巴烂。
阎涵柏再是受不住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砸东西的声音才渐渐停止。
大皇子坐在木轮车上,望着院子里的满目狼藉,脸色同样苍白着。
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没有刺杀成太子,更是被三皇子所摒弃。
大皇子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自己被关押在天牢,母妃偷偷来看望他时,让他千万不要将三皇子供出来,让他自己承担下所有的哭求。
大皇子心里明白,母妃能够这般恳求着他,定是又着了愉贵妃的道道。
可是就算知道又如何呢?
那个时候的他早已沦为阶下囚,无论他供不供出三皇子,都无法改变他的结局。
所以就算他知道愉贵妃仍旧在利用母妃,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退路。
母妃说了,只要他能够扛下所有,愉贵妃就是能够保证母妃在皇宫继续占着妃位。
而只要母妃不倒,他就还有希望。
可是到了现在,他被主城的百姓当成过街老鼠,愉贵妃又是在哪里?
三皇子又在哪里!
当初蛊惑他刺杀太子的时候,三皇子说的信誓旦旦,保他未来的亲王之位,答应他以后的荣华富贵。
可是现在呢?
从他出事到现在,他就没见过三皇子!
大皇子望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忽然嗤嗤地笑了起来。
所有人只知
他刺杀太子失败,但根本就不知道,那日他准备好一切前往太子行宫,却是连太子的面都是没有见到。
开始的时候,他来不及多想。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去想,太子怕早就是知道了一切。
再是想想刚刚好就是出现的五皇子,再是联想到仍旧在行宫的太子……
大皇子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三皇子一直看不起太子,更是口口声声说西凉的江山不能落在一个废物的手上。
可是他们都不曾想过,一个被他们算计了如此之久,却还能稳稳当当坐在储君之位上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废物!
只是这样的话,大皇子不会跟三皇子说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着三皇子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等着有朝一日,三皇子也会沦为他现在所深陷的处境之中。
衙门来人敲响了破旧的木门,等走进院子一看,也是被吓了一跳。
阎涵柏忙打起精神走了过来,期盼地询问着,“还剩下几个下人?”
大皇子被贬为庶民,大皇子府邸被查抄,其内值钱的物件要上缴回皇宫,府邸的下人也要被变卖。
而只有那些没有人买的奴才,才是会再次送回来。
阎涵柏从小就是阎家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过的了没有人伺候的日子。
阎涵柏都是想好了,哪怕只是剩下一个奴才都是好的,起码有人伺候着。
结果衙门的人却是为难地看着阎涵柏好半天,才是开口道
,“就在刚刚,大皇子府邸所有的奴才已经都被买走了。”
阎涵柏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一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