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夫人瞧范清遥这是要出门道歉,忙急切地看向了自家夫君。
她们家本来就是欠太子妃良多,如今怎好让太子妃出面帮她们赔罪?
孙家大人也是急匆匆地往门外走。
若是让人知道,太子妃帮着他孙家赔罪,他这官怕是也不用再继续干下去了。
正是站在孙家门口破口大骂的马家老爷,一看见范清遥走了出来,仰头不屑地哼了哼,“哎呦,怎么着,孙家人心虚不敢出面,打算让你这个黄毛丫头帮她们跟我理论不成?”
范清遥停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无赖的马家老爷,“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跟你理论?”
都是在孙家门口作威作福惯了的马家老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给骂得愣住了。
正是往门外走着的孙家老爷听着这话,脚下一哆嗦,差点没平拍在地上。
张口就骂人,谁家的道歉是这样式儿的?
站在门里面的孙家夫人也是给唬了一跳。
说好的赔礼道歉呢?
瞅着太子妃这架势,怎么比主动闹事的还要嚣张啊!
孙从彤听着范清遥的声音,便是偷偷地勾起了唇角,虽然她到现在还没明白清遥让她原谅的意思,但她就是知道,有清遥在
,就绝不会让她吃了亏。
门外面,回过神来的马家老爷怒瞪范清遥,“小小丫头,满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范清遥很小便是跟着娘亲离开主城,因并非是在主城内长大,对于主城的大部分百姓来说,她这张脸是极其陌生的。
后来范清遥是接连做了几件轰动主城的大事,但很多百姓也只是听闻名不认人。
而范清遥并不喜欢招摇过市,再加上孙府又住在距离西郊府邸偏远的城南,所以这里的百姓,根本就没有见过范清遥的。
马家不过就是个依靠卖豆腐为生的小门小户,就更不可能认识范清遥了。
范清遥倒是也不着急表明自己的身份,毕竟骂人这种事,还是低调一些更自在,“见何人说何话,听闻马家老爷只要来到孙府的门外,便只会破口大骂,既马家老爷自己都不会说人话,只怕旁人说人话你也是很难听得懂。”
孙家夫人听着这话,三观都是给颠覆了。
这哪里还是她印象之那个为人低调谦和的太子妃呦。
只是现在局面闹成这样,孙家夫人也不好出面,只能再次朝着自家夫君望去。
可这次,孙家老爷却是站在原地没动。
你一个妇道人家都不好出面,难道我头顶乌纱帽的
就方便出面了?
再说太子妃现在也没吃亏,他出去又要做什么,难道跟太子妃混合双打不成!
一个未来太子妃当街骂人就已经够一壶得了,要是再加上他这个五品官员也掺和进去,岂不是彻底乱了套。
街道上的百姓,看着句句戳着马家老爷心窝子的范清遥,都是瞪大了眼睛地瞧着。
面对马家老爷的辱骂,就是孙家都要退避三舍。
这姑娘到底是哪来的,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
马家老爷被范清遥怼得胸口都是疼了,干脆就是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道,“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孙家欺人太甚啊!不但冤枉了我儿不还我公道,现在竟是还找来这个母夜叉想要将我活活气死啊!”
骂不过就打算翻旧账了?
范清遥等得就是这个,“马家老爷既口口声声说孙家冤枉了马家少爷,却只字不提马家少爷究竟是如何被冤枉的,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可笑吧?”
周围的百姓听着这话,也都是一愣。
是啊,他们接连看了这些天的热闹,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还不知道呢。
范清遥黑眸幽沉,盯着马家老爷不肯放过,“还是说,马家老爷根本就是自己心虚,所以才故意闭口不谈,在这里颠倒黑白!”
月色下,范清遥似笑非笑的眸子里,似有剑光忽隐忽现。
马家老爷被那双眼睛盯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肩膀,口中却依旧振振有词,“那日是孙家传了消息,说是让我儿前来跟孙家姑娘定亲,结果当天晚上人就被抓进了大牢,不是孙家翻脸不认人,又是什么!”
马家老爷说出口的话,不但句句避重就轻,更是还满口强词夺理,也难怪孙家夫人和孙家老爷齐上阵,最后都是败阵归来。
但这样的方法,用在范清遥身上却是完全没用的。
“这般说起来,那日我刚好也是在的,可我若没记错,马家少爷来的时候,明明是说自己听闻孙家姑娘坠落阁楼,况且当时孙家上下都在忙着给孙家姑娘寻医问药,又怎会有闲情逸致给一外男传消息。”
马家老爷脸色难看的要死,梗着脖子道,“你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说不过,就又要开始胡搅蛮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