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面,可是让众人都有些傻眼了。
虽然永昌帝是为了顾忌着自己的颜面,才将八皇子喂了板子,但在其他眼里看来,这就是明晃晃的在偏心太子和太子妃啊!
而皇上为什么要向着太子妃,还不是更加重视太子的表现?
这下子,众人看太子跟太子妃,就是不想高看都得高看了。
尤其是那些前几日拼了老命讨好和硕郡王的文官们,心里更是暗暗发誓,愿望尚未达成,他们还需努力,等过了今晚他们还得继续堵在和硕郡王回家的路上。
如此一来,三皇子一党的大臣们脸色就别提多难看了。
百里荣泽和愉贵妃就更不用说了,头顶上乌云密布的都是快要打雷了。
百里荣泽只是想要让八皇子出面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如此众人才不会将视线都落在太子的身上。
谁想到,被他推出去当枪的八皇子,反倒是将太子推上了最高点!
甄昔皇后如何不明白皇上的试探?
她更清楚,皇上是在顾忌着自己那张老脸,才打了八皇子。
想人家分别已久的小两口,哪个见面不是你侬我侬的?
结果轮到自己儿子和小清遥的身上,却还要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戏。
好在,眼下的结局是好的。
众人的目光钉在百里凤鸣的身上迟迟不肯散去,百里凤鸣干脆就拉着范清遥的手,将她送回到
了席位上。
他是不能抗拒父皇的猜测和试探,但他却完全可以顺水推舟让人知道自己对范清遥的重视。
范清遥,“……”
果然是黑心的狐狸,顺水推舟这种事情就是做的信手拈来。
愉贵妃当然不能任由太子牵动着宴席的节奏,忙对着身边的云月使了个眼色。
云月起身,顺势将面前的一壶酒托在了掌心之中,“女儿想着今日父皇心情大好定是要喝酒的,奈何酒醉伤身,可女儿又不想父皇扫了兴致,昨夜特意调配出了这壶药酒,虽滋味比不得宫中美酒,但却对父皇的身体是有着很大益处的。”
永昌帝听着这话,自是开心的。
可就在白荼下来接过云月那壶酒的时候,永昌帝却是看向了范清遥。
白荼多聪明,当即就是托着酒来到了范清遥的面前。
云月见此,说不惊讶是假的。
父皇现在竟如此信中范清遥了么?
连她酿的酒,都是要去范清遥的面前过一遍?!
范清遥接过酒打开,先行倒出了一些放在鼻息前闻了闻,再是轻抿了一口,才起身看向皇上道,“白茯苓,甘菊花,石菖蒲,天门冬……均捣成细末用酒浸之,待药物彻底与酒融合,常人引下可起到润肌肤,壮力气之功效。”
云月,“……”
她似乎知道父皇相信范清遥的理由了。
永昌帝听闻后,开怀
一笑,才是看着云月道,“到底是女儿,就是比儿子细心呐。”
云月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这养眼酒乃是药师门的独传,她也是学了几个月才掌握到了精髓。
结果范清遥不过是一问一品,便知晓了其中门道。
愉贵妃看出了女儿的不开心,低声安慰着,“何必为了一个野种不开心,如今你父皇重视太子,那野种自也是跟着水涨船高。”
云月看着母妃那永远高高在上的嘴脸,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确实是惊讶父皇对范清遥的器重,但她更心惊的是范清遥医术上的造诣。
都说陶家医女不出废材,看来果然不假。
只是这番话,云月知道跟母妃说了也是无用的。
母妃身份显赫,乃是家中嫡女,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过活着,嫁给了父皇后,母妃更是一直得宠到了现在。
这样一个从小就高人一等的母妃,从身份上评判他人存在的价值,早已是刻在骨头缝里的习惯。
但云月不同,在药师阁的这一年,她明白了实力才是说明一切的根本。
云月再是看向不远处的范清遥,微微攥紧着手中的帕子。
母妃不懂不要紧,她明白就可以了。
这次回来,她势必要断掉范清遥的翅膀。
甄昔皇后一向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瞧着愉贵妃跟云月一直窃窃私语着,便
是小声对着身边的皇上道,“云月昨儿个晚上才回宫,又是连夜给皇上酿酒,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可不好冷落了孩子的一份心意才是。”
永昌帝听着这话,自然而然的就是将目光转向了云月。
结果,同样就是看见了愉贵妃跟云月低声说着什么。
永昌帝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你们母女聊得倒是欢快,不知在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