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厅里,张淑妃跟百里凤鸣轻声交谈,相互客气着。
张淑妃本是想要趁机探探太子殿下的口中,奈何百里凤鸣就跟铁打似的,无论张淑妃如何的花言巧语,百里凤鸣都能不咸不淡的应对下来。
一番的交谈过后,张淑妃嘴巴都是干了,仍旧没打探出任何。
最后是八皇子看不下去了,直接开口道,“昨日晚上花家却是来人去宫门前找过范清遥,但当时也没说是什么事情,我便让侍卫把人给撵走了。”
张淑妃听着这直不冷腾的话,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百里凤鸣面色倒是温和,“八皇弟还是以前那般的敢作敢当,实乃让人佩服。”
这样温温柔柔的态度,真的是让八皇子松了口气。
他就说么,太子还是那个软了吧唧的娘们,根本无需畏惧。
“听闻昨夜父皇微服私巡,若非不是我有先见之明,提前让侍卫将花家人撵走,要是真的因此扰了父皇的雅兴,只怕就是太子殿下也担待不起吧?”
“那不知八皇弟可又知道,此番太子妃甄选乃是父皇亲自定夺?”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谁的亲事不是父皇同意的?”
“同意是一回事,定夺是另
外一回事,八皇弟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昨日太子妃刚在凤仪宫遇到刺客,随后三皇兄就被父皇关禁闭?”
“你的意思是说,是三皇兄下的手!”
一旁的张淑妃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卸下来,安在儿子的脖子上。
这是重点吗?!
八皇子余光瞧见母妃的脸色都是变了,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
昨日他倒是听闻御书房有动静,好像范清遥和三皇兄都到场了,然后就是听说三皇兄被撵出宫了,昨日他还觉得挺开心,但是现在……
莫名的就是心惊胆战!
“父皇为了那个范清遥,把三皇兄给重罚了?!”绕了一圈,八皇子总算是想到了点子上,后背都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百里凤鸣端起茶盏,一口一口地品着。
虽然中心思想并非如此,但昨日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这般。
但是此事父皇也不会主动跟其他人解释,若张淑妃真的有那个胆子,就去询问愉贵妃,若没有那个胆子,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八皇子冷汗直流。
他的这位八皇弟没有那么多歪心思是真,但倔是真的倔。
要想真的让其彻底安分下来,就必须要先将他那倔强的胆子给吓破了。
百里凤鸣越是不说话,八皇子这心里就越是没底,但嘴上仍旧不肯认输,“你也不用吓唬我,我就不相信父皇真的会为了一个范清遥,将亲儿子都送上绝路。”
“父皇不会,但我会。”百里凤鸣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
“你在这里吓唬谁呢?”
面对八皇子的质疑,百里凤鸣并没有再继续说话,扩袖一扬,一叠宣纸洋洋洒洒地飘向了对面的八皇子。
八皇子随意抓过一张宣纸,结果一眼下去,人都是傻了。
这上面记载的,都是他私下里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一件接着一件,从大到小,简直是事无巨细!
“你,你从哪里得来的?”八皇子嗓子有些发干。
“八皇弟既是做了,我自有我的办法查到,本来这些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就是一些买通官员,变卖官驿消息而已,只是不知道我若将这些东西交给父皇,父皇会如何作想?”
自然会废了他!
同样身为皇子,八皇子如何不清楚父皇的多疑和猜忌。
八皇子看着落在地上的那些证据,只觉得手脚冰凉。
如今朝堂三皇子和太子阵营分割明显,他不过是想要动动
手脚,拉拢一些关系,然后拿着这些东西成为他起步的垫脚石而已,结果还没等起步呢,就被太子一巴掌呼死在了沙滩上。
咽了咽口水,八皇子抬眼再次看向罗汉椅上的太子。
四目相对,百里凤鸣微微一笑,那张俊秀的面庞仍旧是风华绝代,人畜无害。
但正是这张总让八皇子嗤笑娘们的脸,现在却跟见了鬼似的让人肝胆生寒。
八皇子也不傻,他既然敢做,自就是自诩已经很是隐秘了,可没想到,他这些年做过的事情,分分钟就被太子给拆穿到毛都不剩。
脸还是那张脸,但人却早已不是那个人。
八皇子如何能不怕?!
他都是要吓死了好伐!
“你,你究竟想要如何?”八皇子再次开口,明显底气没那么足了,还外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味道。
百里凤鸣淡淡地笑着,“虽说皇子为封王之前,无官职也没所谓,但八皇弟既已然成家,立业一事便不好继续再拖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