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这边刚坐上马车,狼牙就是拎着药箱子追了出来。
“你也跟着我一起。”范清遥接过药箱子,对着狼牙道,到底是要去都是男人的地方办事,还是要身边有个人才更加稳妥。
狼牙无声地点了点头,跃步坐在了凝涵的身边。
兵马司确实是在主城,但相对于其他的机构则更为偏僻,从西郊府邸出发,哪怕是最快的速度赶车,也需要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等范清遥下了马车,太阳都是快要落山了。
兵马司的门口,里外守卫森严,五六个人高的大门前,站着不下十几名的侍卫。
一个个面色严肃,手握佩刀。
范清遥是着急,但该有的规矩不可破,示意凝涵过去传话。
凝涵不是第一天跟小姐出门办事了,也不打怵,匆匆上了台阶找到侍卫长道,“太子妃听闻五皇子身负重伤,特意前来诊治。”
侍卫长听闻太子妃来了,明显一愣,可是很快,他便对着凝涵摆了摆手,“五皇子的伤势我们已经如实上报给了宫里面,相信皇上很快就会委派太医过来,其他人就别来凑热闹了。”
凝涵被拒绝了也不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这些是一点碎银子,算是我们太子妃请侍卫长跟哥
几个喝酒的,我们太子妃也是担心五皇子的伤势……”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想在我的面前买通融?”没等凝涵把话说完,侍卫长一把朝着凝涵推了去。
凝涵没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竟是一下子被推倒在了地上。
冬日的地面又冷又硬,凝涵的手直接擦破了皮。
范清遥见凝涵被打了,脸色一白,“狼牙,过去看看。”
狼牙点了点头,连忙冲上台阶去扶起凝涵,冷眼跟侍卫长对视。
侍卫长被狼牙那双眼睛盯得有些心慌,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大声怒斥道,“兵马司门前岂容尔等刁民放肆!来人!给我将这些前来闹事的轰走!若有不服者,一律按滋事对待!”
几乎是瞬间,十几名持刀护卫,将狼牙和凝涵团团包围在了其中。
这样的场面早已超出了凝涵的认知范围,人吓得都是不行了,窝在狼牙的怀里小脸惨白惨白的。
狼牙仔细将凝涵护在怀里,一双似狼的眼睛里已呼啸出杀气。
啥时间,兵马司门前,安静如鸡,剑拔弩张。
“我只道常人进不去的地方有大理寺,枢密院……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倒不知兵马司什么时候也这么大的气派了。”范清遥冷笑一声,提着
裙子一步一顿地走上台阶,声音清朗,步履沉稳,没有丝毫慌张之意。
侍卫长循声看向范清遥,眼底闪过一到精光,随即才轻蔑地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兵马司门前这般放肆!”
范清遥仍旧冷笑着,“我的人刚刚跟你通报过,太子妃前来给五皇子诊治,现在你竟还能问出我如此愚蠢的问题,当真是可笑至极,怎么,难道现在连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是能在兵马司谋个一官半职了不成?”
侍卫长没想到范清遥说话这般毒辣,脸色一变,“你说你是太子妃就是太子妃?想要我们承认你的身份,就得拿出证据来!”
若范清遥真的大婚后,确实是有牌子的,正常人有如此疑虑也是正常。
但如今看着那侍卫长满眼的轻蔑和讥讽之色,范清遥可不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兵马司是什么地方?
就算没有大理寺和枢密院那般的守卫森严,到底也是掌管着整个主城治安的地方,直接关乎着朝廷脸面的地方,谁敢平白无故的来这里闹事?
而且凝涵早就是报过范清遥的身份,就算范清遥手中没有象征着身份的牌子,正常人在听闻太子妃的身份后,都是要抓紧时间核实的,说到底在朝廷当差的,都不愿
意惹沾了皇族的人。
再看如今的这位兵马司侍卫长呢?
上来就打人,开口就挑衅,难道他真的不怕吗?
怎么可能!
除非,早就是有人跟他交代过什么。
有了在背后撑腰的人,自然是可以张扬跋扈,目中无人的。
“堂堂的兵马司,难道只有你们几个人不成?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妨找个你们这地方说的算的出来辨认即可,往年皇宫设宴五品以上的大臣均可参加,若我没记错,兵马司总指挥使刚刚好就是正五品。”
“那还真是对不住了,我们总指挥这会子不在兵马司。”
范清遥看着侍卫长那早有准备的样子,心里也渐渐有了答案。
果然啊,跟她猜想的一样。
百里荣泽的脑袋也不是白给的,外祖能在第一时间给她送来消息,百里荣泽难道就算计不到她会担心五皇子的安慰赶来兵马司?
只怕百里荣泽不但是想到了,更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