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贤瞧着范清遥深夜来访,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赶紧指了指书房的方向,“你外祖这会子正跟和硕郡王在书房议事,你过去便是了。”
义父也在啊?
如此倒是省事儿了。
范清遥望着书房的方向点了点头,可是等收回目光后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主动从荷嬷嬷的手里接过了外祖母的手臂,陪着其在院子里散起了步。
陶玉贤一愣,“不是说有事?”
“再大的事情也没有陪着外祖母重要。”范清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
听着这话,别说是陶玉贤,就是一旁的荷嬷嬷都是给逗笑了。
外小姐明明比府里面任何一个小姐都要成熟上几分,如今能做出这样的动作,说出这样的话,分明就是在讨老夫人的欢心啊。
这份小心,当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动着。
陶玉贤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看着范清遥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范清遥顺势依偎在了外祖母的身边,“无论多大都是外祖母的孩子。”
陶玉贤,“……”
这嘴巴是抹了蜜吗?
不过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范清遥,陶玉贤的心总算是跟着踏实了下来,若小清遥当真是出了什么急事才来
主院找人的,又哪里还有闲工夫哄她开心呢。
“对了,白天的时候姗姐儿醒了,听闻母亲没了又是哭得昏了过去,这孩子是个命苦的,那样的娘亲也一直惦记着。”一说起曹乐姗,陶玉贤叹的气明显就多了。
范清遥知道外祖母这是心里想要弥补,想了想便道,“说起来,暮烟最近正忙碌着张罗月落跟彭鲸的亲事,听说找的媒人还不错,若外祖母放心,我过几日便让那媒人来府里一趟,只要咱们肯花银子,总是能给乐姗表妹找到合适的人家。”
陶玉贤倒是没想到月落跟彭鲸好事将近了,连忙让荷嬷嬷帮忙记下来,回头的时候去给月落添些东西,等叮嘱完了才是点头道,“这个主意倒也不错,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曹家本来就是想要曹乐姗来主城说亲的,虽然中间出了一些插曲,但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就算曹家不想管,花家也是要管的,总不能真的让曹乐姗在花家呆成老姑娘。
陶玉贤跟范清遥说了这一会子话,明显有些疲乏了,范清遥亲自将外祖母搀扶进了屋子躺下,这才转身出门去了书房。
书房里,花耀庭正跟和硕郡王聊着什么,在听闻见范清遥来了的时
候,都是跟着一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亲自开门把范清遥给带了进来。
和硕郡王一看见范清遥,不觉就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孩子虽说不是看着长大的,但也是他看了几年的,懂规矩,有分寸,如今能这个时候过来,只怕是有什么大事。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花耀庭则是直接开门见山,自己的外孙女儿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有事,怎么可能做这种没有分寸的事情。
范清遥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隐瞒什么,见义父和外祖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便是将潘雨露留给她的平安福,以及今日跟百里凤鸣去道观的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和硕郡王,“……”
花耀庭,“!”
哪怕二人早就是有所准备,可还是被从天而降的大瓜给砸的有些懵。
待到回神,无论是和硕郡王还是花耀庭,都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给气的。
如此拿着百姓的性命当做儿戏,这种事情如何能让人心平气和?
尤其那个人还是皇上!
皇上意味着什么?
九五之尊,西凉百姓的信仰,可就是这么一个受万人跪拜的人,却因为一己私利将魔爪伸向了最为信赖他的百姓!
只要一想到主城巷子里那些要痴傻一辈子的百姓,无论是花耀庭还是和硕郡王,均是久久难以平静!
“如此说来,巷子里那些百姓的事儿,也是皇上纵容的?”和硕郡王询问道。
范清遥点了点头,“只怕是如此。”
百里荣泽为正是了解到皇上在长生不老的事情上急于求成,才敢打着给皇上物色新炉鼎的名头,试图往百里凤鸣的身上泼脏水。
就算皇上是事后知道的又如何,还不是要帮着百里荣泽藏下此事?
毕竟,他还要指望着百里荣泽继续为他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只怕当初袭击义父和外祖的人,也跟三皇子有关。”
当初外祖和义父受伤,范清遥无论怎么想,都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但若将事情跟百里荣泽串联上,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主城出事,再是派人袭击外祖和义父,若当真外祖和义父没有挺过来,百里荣泽再是将主城的脏水泼向百里凤鸣,届时百里凤鸣失去的不单单是民心,还有义父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