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且放心,既然小郡主被下了药,那么被带走的可能性并不大。”范清遥拍了拍阎涵柏的肩膀,希望她能够稍微清醒一些。
阎涵柏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莱王倒是反应的快,“太子妃的意思是,那些人既是想要抓走孩子,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人发现,所以他们要是真的出手劫持,就会直接把孩子给带走,如现在也算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便不会再来把孩子带走?”
范清遥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阎涵柏不懂,既然那些人已经都是成功对自己女儿下手了,为什么不直接带走,反而要下药?
“或许是想看看我们的警觉性吧。”范清遥道。
当初百里荣泽那边既然用了赵怡儿作为试探,那么不管皇后娘娘处理的速度有多快,只要百里荣泽那边没有看见赵怡儿,一定会心下起疑的。
不然,皇上也不会好端端的忽然要来什么行宫过节。
“只怕现在那边跟咱们有着同样的焦灼,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对方究竟知道了多少,具体想要如何应对都是拿捏不准的,所以提前试探一二,也
算是探探口风。”范清遥轻声说道。
不过百里荣泽那个人一向自持清高,虽谈不上骄傲自大,但只要是他想要谋划的事情,是绝对不屑提前试探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加聪慧的人。
所以范清遥想着,此番的试探还真不见得是百里荣泽所为。
如此的小心谨慎,倒更符合唐雎维的风格。
阎涵柏对于范清遥自然是相信的,知道她是绝对不会骗她的,想着女儿的烧也已经退了,人也是跟着渐渐冷静了下来。
平莱王见王妃是真的平静了,才再次开口道,“既然这样的话,此次的事情咱们也最好不要声张,反正小孩子生病也是常有的事情,我这边便对外宣称是昨夜着了凉。”
范清遥没想到遇到大事的时候,平莱王反倒是最冷静的那个。
不愧是所有皇子之中的长兄,这样成熟的心智是需要年纪和阅历积累起来的,难怪当初百里荣泽会选择拉拢平莱王,确实不无道理。
“一会我便给小郡主开个方子,还需劳烦王爷送去行宫的太医院那边,让人按照方子抓药,等药送过来后,仔细让人每日按三顿煎好再是倒掉,如此反复两
至三日即可。”范清遥看着平莱王叮嘱道。
平莱王点了点头,“有劳太子妃了。”
阎涵柏拉着范清遥的手,“那我女儿……”
范清遥笑着道,“这次的着凉就说是奴才们不仔细造成的,既是奴才办事不力,当娘的将女儿带在身边精心伺候也是正常的,等回去后,我便是遣今个我院子里的宫女过来,放心,都是以前侍奉皇后娘娘的,底子很干净。”
阎涵柏忙含泪点头,千言万语都是抵不过心里的感激之情。
范清遥算计着这个时间百里凤鸣也应该送倾心回来了,给小郡主开了药方后,便是起身告辞了。
而就在范清遥离开平莱王这边的同时,百里荣泽那边刚刚抱着倾心踏进了院子。
武秋濯刚刚睡下,听闻见动静就要起身,曹乐姗则是主动道,“我刚刚透过窗外瞧着影子是太子妃的,我去看看就好,表嫂子就别折腾了。”
武秋濯想着既是小姑回来了,也没必要再如此的劳师动众,再是一想或许曹乐姗趁机还能跟小姑靠近一下关系,点了点头便是又闭上了眼睛。
曹乐姗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临走出院子前,还特
意来到了人造的池子前,借着月色看了看倒影之中的自己,见衣衫和头发都是整整齐齐的,这才是朝着范清遥的院子走了去。
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范清遥所居住的这翠玉阁,可是个欣赏美景的好地方。
本就是高山之定,如今又是独占一角,在圆月的银灰下,院子里的一切都好似镀上了一层似絮的朦胧。
百里凤鸣一席白袍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怀中的倾心正闹人得厉害着,百里凤鸣不但没有半分不耐烦,反倒是一遍遍的将倾心举高高,看着倾心咯咯得笑个不停,同样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银月清灰洒满了百里凤鸣的全身,精致的面庞灵秀流光,伴着他莞尔微笑,锋利的眉梢随之上扬,光是看着就让人足以赏心悦目。
曹乐姗愣愣地站在院子口,就这样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似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见了本太子还不下跪,这便是你们家的礼数不成?”百里凤鸣的声音忽然响起,但一双眼睛看着的仍旧是怀里的倾心。
曹乐姗吓得连忙走过来跪在了地上,“还,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百里凤鸣又是将怀里的
倾心举了一遍高高,才是询问道,“可是阿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