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府邸这边,陶玉贤趁着每日各院儿媳前来请安的时候,是不是地会提醒着她们仔细的将一些急需的东西收拾出来,虽然话并没有说明,可各院的儿媳妇经历到底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自然还是能够听出一二的。
只是见老夫人未曾说明,谁也没有笨到去挑破什么,明面里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但是背地里面所有人都是绷紧着神经的。
范清遥寻了个借口,将范昭叫到了面前,将外祖书房的暗道位置仔细告知给了范昭,如此危难之际,范昭也是可以悄悄带着舅娘们从暗道逃离的。
虽然出去的日子不会有现在这般太平,但起码还有一口气在。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范清遥这边也是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手上的事情,等刚都是做好了安排,宫里面终于派人来了。
来的是御前当差的白荼,瞧见范清遥自然是客客气气的,“皇上龙体不稳,特传召陶家医女和太子妃速速进宫觐见!”
此话一出,皇上重病的消息便是再也隐瞒不住了。
范清遥反倒是松了口气,如此说来师父跟天谕隐藏的还是很好的。
“劳烦公公稍等片刻,容我和外祖母简单收拾一番。”范清遥说着,便是
回到了府邸里面,片刻后才是搀扶着外祖母一同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此番无论是陶玉贤还是范清遥,早就是有所准备的,所以如今也是不慌,随着队伍进了宫来到了御前,一踏进皇上的寝宫,一股子浓浓的臭味便是铺面而来。
陶玉贤跟范清遥于无声之中对视了一眼后,二人定了定神继续往里面走去,等绕过了珠帘来到内寝时,那股子的臭味便是更浓了些。
白荼当先一步来到龙榻边,对着床幔里面的皇上轻声道,“皇上,陶家医女跟太子妃到了。”
好半晌,永昌帝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把这东西掀起来吧。”
“是。”白荼应了一声,连忙动手将落地的床幔给挂了起来。
与此同时,永昌帝终于显露了出来。
只是现在的永昌帝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气派和威严,此时的他早已枯瘦如柴,一身的脓疮赫然醒目,源源不断的黑红色血水顺着那些脓疮流淌而出,就连身下的龙榻都是被浸透了。
范清遥和陶玉贤只是看了一眼,便心里清楚,身张脓疮,其散恶臭,这样的人就算是神仙下凡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可永昌帝却看着二人,哪怕是明明已经苟延残喘,语气之中仍
旧是趾高气昂的道,“朕是天子!是皇上!既为百姓安康忙碌一生,便应该得天地所眷顾!若你们治不好朕,朕便要了你们花家所有人的性命!”
“皇上说的是,臣妇自当竭尽全力。”陶玉贤低头这头道。
永昌帝哼了哼,“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给朕治!”
“是,皇上。”陶玉贤领了命,便是拿着自己的药箱来到了龙榻前。
范清遥跟在外祖母的身边,同样打开了手里的药箱,虽然二人全程都没有交流过一句话,但同为学医的她们光是凭借另一外一个人的动作,便是能够清楚的明白各自心里的想法。
这个时候,无论是陶玉贤还是范清遥,自然不会傻到说皇上无药可救的,既然皇上让救,她们就先行简单的处理一下皇上身上的那些个脓疮。
处理了一番后,虽表面看起来有所见好,可实则五脏六腑早就是烂透了。
永昌帝因脓疮所带来的剧痛得到了缓解,人便是很快就睡了过去,可无论是范清遥还是陶玉贤,却直接被御前的重兵给看守了起来,根本不能离开半步。
这些兵都是忠皇党,只效忠于皇上,其他谁的命令也不听从。
面对如此的重兵看守之下,无
论是皇后娘娘还是百里凤鸣,都是不能随意进来的。
范清遥知道,皇上这是害怕了,担心自己重病之际被人钻了空子,可这些个整日在宫里面养尊处优的士兵,真的能够抵挡得住百里荣泽的逼宫那?
只怕是未必吧。
范清遥正是坐在药炉前面想着,就是被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给撞了掌心,回神时才看见赤乌早就是已经坐在了它的身边。
此番范清遥并没有将踏雪带进宫,而是留在了西郊府邸看护着家人的安全,如今瞧见赤乌只能抱歉地摸了摸它的大脑袋。
赤乌有些失望地哼了哼,顺势将含在口中的蜡丸吐了出来。
范清遥借着炉子里面的火将蜡丸融化掉,百里凤鸣的字迹便是映入了眼帘。
字条上的内容很简单,不过是告知十五当日他要带队前往祭坛祭天,所有的皇子全部会随行,其中自然也是包括百里荣泽的。
范清遥皱了皱眉,历来祭天皇宫都要有一半人的兵力前往,如此对于百里荣泽来说可是个好机会,不过范清遥觉得,她既是能想到,以百里凤鸣的城府自然也是能够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