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个清川寒潭的龙图腾,于是他便记下画法并传给后人?
然后某个后人有缘见过真龙的样子,便又改进了外形样貌——
这才有了同清川寒潭中龙图腾极为相似的糖画传世,并让她遇个正着?
这想法太离奇,况且转念细想,幻梦即便是真,其中也提过龙族早已举族离开,普通人哪儿还有那么多机会得见?
就算算上“宁霜霁”在莫家化龙那次,高空中她一直藏身于乌云,附近民众最多能匆匆瞥到些许鳞片,管中窥豹,想来是无法还原真身样貌的……
容烟毕竟也敬白玦为大师兄,对寒青院这地方犯怵,每次都来去匆匆,送完衣服便离开了。
宁霜霁自己对着空荡荡的寒青院待得无聊,把地图随手扔在桌边,打算出去找白玦。
天色已晚,路上除巡视弟子外再无他人。
宁霜霁养了许久不曾练过身手,躲着巡视的弟子飞檐走壁玩了一通,全然没被发现。
她暗自得意,玩够后才主动现身找人问起白玦去向,问了好几波终于有人说“大师兄去了万书楼方向。”
宁霜霁早逛透风家,路比许多内门弟子都熟。
她一路小跑,手揽着廊口拐角的柱子借力一转,没想到正好撞上另一头同样经过拐角的人,鼻子直愣愣磕在他下巴上,疼得眼中泪光点点。
那人估计也被磕得不清,闷哼一声后赶忙伸手扶住她,手上东西都没拿住,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宁霜霁揉着鼻子哭笑不得,抬头一瞧果然是白玦。
“怎么跑那么快?”白玦看清来人后也是哭笑不得。
“想去找你啊,”宁霜霁揉着鼻子觉得好笑,“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再下山。”
白玦:“快了,这两日事情忙完我们就走。”
宁霜霁一听眼睛弯成月牙,开心地俯身去捡他被撞掉的东西。
是一本书。
或许是因为直直坠落在地,书还维持在翻开的那页并未合上。
宁霜霁捡起一瞧,发现最上头正写着三个大字——【千颜木】。
她猛地一愣,而后又将书翻过来看了眼封皮。
“《奇物传》。”
她不会傻到觉得“白玦在百忙之中抽空专门跑到万书楼找这么一本书来翻看”是很正常的事。
“你知道了?”宁霜霁猛一抬头。
白玦只盯着封皮,没说话。
宁霜霁一直默认为千颜木的事只有绯羽知道,因为当时她并未提及别人,说起暴露原因时也只说是“用太多青鸟羽导致恢复速度过快”。
听上去就像此事从始至终都只同她有关似的。
可现在一想……绯羽刚见到她时好像还在念叨要看看羽毛用在谁身上,可见那日是第一次见她。
那绯羽是如何知道千颜木的事的,总不能凭空感知吧?
这事稍微动动脑就能发现不对劲,可偏偏宁霜霁被这些乱线般纠结成一团的麻烦事所扰,避之不及,想到都头痛,便真没细究。
“千颜木的事,是你告诉绯羽的?”宁霜霁想明白了。
白玦一听便知道那小青鸟走后必定偷偷和宁霜霁又有了接触。
他有些无奈地接过书,缓缓合上:“你服下药后伤口忽然被长出的藤蔓包裹,随后藤蔓重新化回肉身,伤口就愈合了许多——我和风棋以为是羽毛的问题,便向她问了原由。”
宁霜霁:“……”
藤……蔓……
那确实是想不注意都不行。
不过宁霜霁更在意另一件事:“服药?你不会把青鸟尾羽给我当药吃了吧……”
她突然觉得嗓子像长毛似的有些痒痒。
白玦忍了忍笑,点头回道:“绯羽给的确实都和风家带去的灵植一并熬了。”
不过宁霜霁自己带着的两根尾羽不是。
他用自己的血为引,先将尾羽用在了她肩头最重的伤处。
宁霜霁瞅他许久,终于还是冒出句质疑:“……你确定这用法是对的吗?”
清川寒潭里有许多青鸟,族人一直都是滴血为引后敷在伤口上,小伤很快就能痊愈。
唯有一点比较麻烦,那便是血引需要用他人的,不能用自己伤口流出的凑数,所以每次治伤都意味着会有一位幸运小伙伴被抓着放血。
她还从未听说过有人直接吃羽毛的……
白玦难得在宁霜霁那获得如此深重的质疑,无辜地眨着眼,低头在书中翻找到一页后递给宁霜霁。
宁霜霁接过书,发现是关于青鸟羽的记载。
白玦的手正指着其中一处。
【青鸟羽可以灵植作引入药,将效用散至全身。】
【身上多处负伤时适用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