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发现自己连被欺负这件事都阻拦不了,那种无力和羞辱,让她一瞬间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发疯了一样嚎啕大哭。
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故亦周终于像是无奈,松开捏着她的手,隐忍却又暴躁的后退一步。
直到她哭的眼泪都要光了,他才终于道,“我只想问问你,有这么好怕吗?”
“跳海之前你不是照样不敢?可结果呢?结果还不是照样回来。”
“那怎么你的人生就不行?”
“是不是你要一直烂在泥里,偶尔不爽了就要怪全世界,全世界的有钱人都好可恶,只有你好无辜好可怜。”
“自己不敢,就要所有人背罪,可明明放弃的难道不是你自己?所以你到底在装什么可怜??”
他质问的好笑。
那双漆黑的眼,前所未有的犀利与嘲讽。
阿蛮猛地怔住,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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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一夜未睡。
珊妮和梅姐的电话也没接。
她躺在房间里做尸体,做了天。
第五天的时候,她终于蓬头垢面爬起来,腰酸背痛。
手机里一堆未接来电。
阿蛮点开一个个看,珊妮属于焦急派,就差没去警署报案。
珊妮:——喂,姐姐,你去哪儿,你话说清楚再跑啊。
梅姐属于淡定型——辞呈已批,自己来取。
还有几条陌生短信,都只发了句问号。
好像在询问她时不时本人。
阿蛮没有搭理。
看完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打给光哥。
“喂,你好光哥……我是——”
那头传来光哥诧异的声音。
光哥:“单阿蛮?”
阿蛮诧异不已。
阿蛮:“你知道我?”
光哥那头仿佛正在拍现场,嘈杂声一片,但嘹亮的嗓门却格外清晰。
光哥:“有事现场找我,我现在没空。”
光哥说完,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阿蛮心里一紧,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不过光哥那边还算地道。
挂了电话,甩手就发来一条短信。
——来砵甸乍街找我。
钵甸乍街又叫石板街,阿蛮上学的时候经常路过。
名字还是英国人取的,后来改了名,成了著名的香港老街。
经常有影视公司去取景,多厉害的电影电视剧都在这里用过情。
果不其然,等阿蛮打着伞匆匆赶到时,光哥正指挥一群人拍分手戏。
tvb的经典镜头,男女主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切切,都来得及唱一出黄梅戏,配角在一旁摇头叹息,恨不能当场挖出一套洞房给他们住。
光哥正顶着那颗瞩目光头,抽着烟,气急败坏的蹲在地上,摔剧本。
“我靠!”
“哭哭哭。哭你妈啊,心死了还眉来眼去?哭起来专心点啊大姐!!”
光哥气的直接爆粗,起身绕着两个主角便开始粗暴的翻纸讲戏。
“我跟你讲,这里要内敛一点,内敛一点懂不懂!”
“懂不懂内敛二字怎么写啊,我老爹?”
两个新人主演被吓得立刻收了声,惊慌失措,连连低头。
“对不住光哥,对不住。”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马上改,马上改!”
两人讲的信誓旦旦。
光哥嘴硬心软,不耐烦的挥挥手。
“来!准备!”
“action!”
“三!二!一!开始!”
这一次,两人终于找到感觉,不像在哭丧,终于让人感受到撕扯的魅力。
阿蛮靠在远处远远的看着。
脑子里却都是,如果她也能表现这么好,是不是就能脱离现在苦哈哈的世界?
可光哥却当头一棒,立刻杜绝幻想。
拍摄的间隙,光哥长腿一伸,啪一声扔了剧本就到她面前的台阶上。
“开门见山。”
光哥点了根烟,还不忘看她一眼,“要不要抽?”
阿蛮摇摇头,不等拒绝,光哥便自顾自道。
“先说好,我之所以给你邀请函,完全是看在黄sir的面子上。”
“我很少主动邀请新人的、”
“看你这么够义气,捞你一把。”
“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你自己。”
“怎么样,你有没有实力,让我看看啊。”
光哥典型的豪迈型导演,名作多,话语权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