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药水,乃是她精心调配的麻醉奇剂,一滴入口,便能令人陷入沉睡,数日不醒。
今日却要用它来对付这微小的蛊虫,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令人心生惋惜。
然而,手头资源有限,也只得如此。
那蛊虫体型纤细,若想令其失去行动能力,唯有采取浸泡之法。
一旦落入药水之中,蛊虫初时尚能奋力挣扎,企图逃脱这突如其来的囚笼。
但不过片刻,它的动作便愈发迟缓,直至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无助地漂浮在药液之中。
“何不干脆利落,直接了结了这小小生命?”小灵兽不解的问道。
“我翻阅的那本古老而神秘的蛊术典籍中,曾有一段记载提及,此蛊虽不致死,却拥有操控人心的诡异力量。”
“待到解蛊之时,受害者虽得解脱,却要承受大脑受损之苦,轻者心智蒙昧,重者恐将痴傻一生。”
“近来,镇上的百姓受蛊者日益增多,我心急如焚,必须赶在事态恶化前备好解药。”
“在这诸多药材之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便是那传说中的母虫。”
“我将捕获的母虫细细研磨成粉,融入我自创的方剂之中,期望能减轻蛊毒对他们大脑的侵蚀。”
“这法子源于我昨晚在古籍中偶得的启示,书中仅寥寥数语,未言明成效如何。”
“不过,我打算尝试着加入些许仙露,或许能令效果更为显著。”
夏音音的手未曾停歇,动作间透着一股从容不迫,同时,她轻声地为身旁之虫解惑。
起初,也曾天真地以为,只需简单除去那操控一切的母虫,再以烈火焚之,便能解救那些深受蛊毒之苦的百姓。
然而,昨晚翻阅的《盅术》中,字里行间却藏着另一番天地。
原来,每一种蛊的解法都如同世间万物,各具特色,绝非一概而论。
书中记载,有的蛊,母虫虽为根源,但若贸然取其性命,非但不能解蛊,反而会激怒体内潜藏的子虫,它们会如同被激怒的蜂群,疯狂反噬,致使中蛊者瞬间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暴毙而亡。
细细探究着那些古老而诡谲的蛊毒之谜,某些蛊术,其奥秘深不可测,一旦母虫陨落,竟能激起子虫的狂怒反噬,令中蛊者瞬息间命丧黄泉,这等惊心动魄的力量,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待夏音音细致地将掌中那只母虫研磨至细腻粉末,它已然彻底失去了生命的迹象,再无复苏之可能。
轻盈一闪,离开了空间,随即提笔挥毫,于纸上勾勒出一帖药方。
完毕后,她步出房门,将方子递给了守候在外的漠影。
“依照此方煎制药汤,待药成,便前往南苑寻我。”她吩咐道。
“是。”漠影恭敬地接过药方,转身离去。
雪影离去,留下陆泽南孤身一人,再无师傅的悉心指导。
夏音音见状,毫不犹豫地牵起他的手,两人并肩,步伐迈向南苑的方向。
那些被邪恶蛊术所困的百姓,正安歇于南苑之中,总数恰为两百八十人,皆是无辜受累之魂。
南苑,这座毗邻县衙、气势恢宏的宅邸,曾是她精心挑选之地。
它宽敞开阔,加之原主人早已迁徙他处,夏音音便命人将其开启,作为这些受难百姓的避风港湾。
此处不仅空间充裕,更有一大便利——与县衙仅一街之隔,便于随时照应,处理诸多事宜。
当夏音音携着陆泽南踏入的那一刻,恰逢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地自内院而出,一见她,立刻迎上前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郡主,情况紧急,不知何故,众多百姓突然间纷纷晕厥,卑职已将他们妥善安置于院中,正欲前去寻您示下。”
“无妨,我前去查看一番。”她轻描淡写地说着,步伐未减,径直迈向院中。
及至院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错愕的景象:二百余名百姓,被侍卫整齐地排列于地,宛如静待检阅的队列。
她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心中暗自嘀咕,这光景,怎生得如此古怪?
未及深思,已快步至最近的一名百姓身旁,轻盈蹲下,纤细的手指轻巧地搭上了那人的脉搏。
过了许久,她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心中已有了定论。
这蛊毒,委实狡猾且狠辣,伤及人之根本——大脑。
即便此刻母虫已毙命,子虫随之消亡,其留下的恶果却难以立即消除。
“无妨,他们体内的蛊毒已得解脱。”
夏音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然,“只是,长久以来被蛊毒所困,骤然解脱,身体难免有些承受不住。”
“加之蛊毒侵蚀,留下的伤痕难以即刻抚平。”
“待会儿漠影会将调养之药送来,让他们服下,好生将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