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过去,春耕时节将至,距离上一次大规模的敌军来袭,已经三个月过去了。
在此期间,胡人虽然也会偶尔偷袭,或者犯老毛病抢瓦鹏城周边百姓的粮食,却都被威远军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犯。
冰雪消融,这时候的威远军也已经养精蓄锐得够久了,是时候该收复他们失去的城池和疆土了。
几位将领连带着顾怀瑾都成天凑在议事帐中,每天不商量战术到星星出来,绝对不会休息。
就连林蔚都以保护宸王为借口,在议事帐中一坐就是一天。
真不知道宸王好好的在军营中,和他议事的也都是营中的顶尖高手,到底哪里需要他保护?
不过这些林蔚都不管,武功高就是任性。
付疏估计他的心理是,即便你们看我不顺眼,还能将我赶跑不成?
也要能赶跑才行!
行军打仗什么的林蔚都不懂,在他心中,反正付疏都懂,那他就不必要去琢磨了。
今日几人又聚到帐中,这次讨论的是处理战俘之事。
“城中战俘太多,关押看守太占牢房,而且需要不少人看着,着实难办。”李印皱着眉头,满脸愁容。
齐振恒也附和:“就是!那帮狗娘养的,杀我们太宏
百姓,如今还得白吃我们粮食,我看这些被抓的胡匪比那些没被抓的,日子过得还舒坦!”
不用挨饿受冻,还不用担惊受怕自己死在疆场上,可不舒坦么。
上次大捷是在冬季,由于气候的关系,抓获的四万多战俘都没有送去京城,更没有像以往一样杀了祭旗。
原因么,自然是付疏全力阻止。
经过上次一役,付疏在军中说一不二,说要留下战俘年后处置,就算有人不解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只不过现在春季到来,百姓们开始农耕,士兵们也要帮忙开垦耕种,守家护院,这样一来,大家每日的劳动就多了些。
动得多吃得就多,即便是今年的粮饷有些剩余,也禁不住四万多俘虏吃白饭。
屋子里也就顾怀瑾的身份高些,自然由他开口问:“小将军留下这些人,到底有何用处,可愿说明?”
这么长时间下来,顾怀瑾对付疏早就有了种莫名的信任,这信任来得,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就好像冥冥中注定,他一定要与她毫无保留那般。
因此他这样说,并非质疑付疏的决定,而是相信她一定是有自己的办法,给她个话头说下去而已。
果不其然,只见付疏
微微挑眉,淡定笑道:“被俘之前,胡人杀我国人占我领土,如今被俘,自然不能让他们白白吃我们的粮食。只不过若是杀了他们祭旗又着实可惜,四万多人,杀起来也要废不少力气,还容易吓坏普通百姓。”
“那……小将军的意思是?”李印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于是顺着她的话问道。
付疏莞尔,连眼睛都跟着亮了亮:“这些,可都是免费的劳动力啊。”
齐振恒和李印都是粗人,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打好仗管好军营里的小子就是为国家效力了,至于其他的,非他们所擅长,自然不会随便插手。
但顾怀瑾不同,生在帝王家,他是一定懂得舞弄权术的。
因此,他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付疏接下来说得话,是一项多么伟大的政绩!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说?”
“之前胡匪肆虐,瓦鹏城很多男丁都被杀了,如今春耕将至,谁去代替那些没了男丁的可怜人家耕田种地?”付疏问道。
齐振恒拍拍胸脯:“身为军人,维护一方百姓是我们的责任,自然是军队派人去。”
“可军人的职责是行军打仗,保卫家国,帮助百姓农耕固然是好事,可必定会耽
误了训练,又该如何?”付疏又问。
“这……”齐振恒脑子一根筋,自然答不出来,倒是李印说道:“所以小将军的意思是,让那些俘虏去?”
付疏浅笑着点点头:“是也。”
“可是那些胡人草原出身,压根就不会耕种,误了春耕怎么办?”李印担忧道。
冷哼一声,付疏淡定地说:“他们是敌军俘虏,对我太宏百姓百般折磨,用劳动补偿是理所应当,不会就学,难不成还要我们去求他们不成!”
“对!学不会就打,傻子都能会!”齐振恒举双手赞同:“这样既不耽误春耕,将士们又能好好训练备战,妙啊!”
“打倒是不必。”付疏不喜欢虐待战俘,既不人性又会加快战俘伤亡,她垂眸想了想道:“学不会或者劳动没有达到要求,就不给饭吃,饿几顿他们自然就学会了。”
“倒也不错。”齐振恒虽然还是认为毒打来得痛快些,但的确容易出人命或者引发暴乱,付疏的办法显然更适当些。
“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