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依旧淡定,似是一点都不怕欺君之罪似的。
“等什么?”这回不用皇帝问话,身边的太监就开口了。
“等证据啊。”付疏抬眼看向别院西方的位置,眯眯一笑:“这不,证据来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远处一排黑线整齐地移了过来。
走近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黑线?分明是一小队人马。
为首的是个清秀青年,身量瘦小力气却很大,提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还走得四平八稳,一点都不费力。
那被他提着的男人,正好穿着宴王府下人的衣服。
顾怀佑一看见来人,面色顿时如丧考妣,整张脸都耷拉下来,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而那青年看到这场面丝毫不显慌张,径直走到宏昌帝面前跪拜:“参见皇上,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待皇帝免礼后,他又恭敬地走到付疏身边,躬身抱拳:“将军,属下不辱使命。”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桑黎,而那被他带来的仆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顾怀佑派去给私兵们通风报信的得力手下。
他一直没有承认养私兵的罪名,就是还对这个仆人报以希望,期待他能整顿校场的五千人,带着兵马杀出重围。
没有证据,自然就定不了罪。
可如今看到手下被捕,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顾怀佑不服,明明他步步为营,却为何满盘皆输?
归根结底,不过是付疏计胜一筹罢了。
“人赃并获,宴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亲生儿子养私兵意图谋朝篡位,即便再事发之前被捕,宏昌帝显然也高兴不起来。
大势已去,顾怀佑辩无可辩,沉声道:“儿臣,无话可说。”
禁卫军将他和他手下的人尽数押解,皇帝判他三日后问斩。
林蔚在付疏的示意下扶她起来,不属于自己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他心砰砰跳个不停。
然而付疏却没工夫在意这些细节。
她看着沦为阶下囚的顾怀佑,一步步走上前,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臣答应过父亲,要拿幕后之人的首级去祭拜他。二皇子,臣就等着您割爱了。”
割爱,这可是真割啊。
或者说砍爱、斩爱更恰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