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此刻付疏脸色苍白,也根本看不出,因为她浑身上下都被染成了深蓝色,头发脸鳞片皮肤,甚至连伤口流出来的血都被蓝色染料凌凝成了深紫。
幸运的是,直到抵达甲板上,她都没遇到任何人,于是纵身一跃,噗通一声,投身于大海之中。
冰凉的海水漫过身体,她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亲近和自由,然后是剧烈的疼痛和酸楚,伤口已经被摩擦成一团烂肉,再被海水冲洗,简直就跟放进油锅里复炸的肉一样,疼得她颅内的神经都反复弹跳。
刚才的逃生已经耗尽了作为oga所有力气,她强撑着清醒努力挥舞尾巴,视线却不听话的开始模糊了,有庞大的鲨鱼闻着血腥味儿聚了过来,她拼尽全力将自己甩上不远处的海岸,连周遭景物都没看清,就已经全然昏睡过去,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是不是原剧情所带来的痛苦太过深刻,付疏在睡梦中又温习了一遍,而后在腹部的疼痛中醒来,睁开眼,警惕地望向四周。
这是一间干净又冰冷的房间,纤尘不染规规整整,除了床就只有少量精简的日常用品,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丝毫看不出人情味
儿。
学心理的大多都会一些侧写,因而付疏推测,这房间要的没人住,要么就是房间的主人是个极其刻板,几乎没有生活情趣的人。
她身上破碎脏乱的晚礼服已经被了脱了下来,换成了简单的白色t恤,伤口应该也已经处理过了,虽然还有些疼,但那火辣辣的感觉已经不见了。
让她变回鱼尾的药也已经解了,虽然也是酸软无力,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被子下面的是两条腿,而不是那个滑溜溜的鱼尾。
至于她的皮肤和头发……依旧是蓝色,应该没人为她洗过澡,也没人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看来救走她的要么是个女人,要么就是个实打实的正人君子。
付疏松了口气。
她将自己甩上岸,只是为了避免被鲨鱼吞食,想要活下去,那时候她脑子已经不清醒了,甚至连海岸的样子都没看清,是接近人类的生活聚集地还是无人的孤岛,昏迷之后又会经历什么,她都不知道。
如今这种情况,命保住了,人也暂时还没事,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她喉咙有些干痛,想起身,却实在没有力气,胳膊软得像面条,稍微一动,伤口也疼得厉害。
她叹了
口气,虽然早就在心里预期过oga的弱,却没想到竟然真弱到了这种地步。
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推门声响起,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beta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惊喜又温柔地说:“你醒啦?要不要喝点水?”
她眼中满是真诚,付疏很难拒绝这样的好意,点点头道:“那就谢谢您了。”
“别这样说,你是上将带回来的,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你。”中年beta为她倒了水,轻手轻脚地将她扶起来:“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叫我芳姨就好。”
付疏接过水,装作没有听到她疑问似的喝了一口,淡笑道:“谢谢您。”
芳姨也是个识趣的,没有,在追问什么,反而关心其她的身体来:“上将说是在海滩上把你带回来的,看你伤得不轻,特意找大夫给你治了治伤,不过你放心,给你换衣服的都是oga。”
“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们了。”付疏认真道。
听芳姨的意思,救她的应该是位军人,还是个上将,联盟军队中的上将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究竟是谁,平现在仅有的信息也猜不出来。
不过对方的身份倒和这房间风格符合,简练
冷硬。
感谢是真的,但以对方的身份,想必她有回报不了什么,因而就没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只是真诚地表达了谢意。
芳姨觉得这个小人鱼进退有度真诚又不失谨慎,一看就是个不错的小家伙,心中多了几分喜爱,语气也更加亲近了:“别说这些话了,我们上将为国为民,从来不需要什么回报。对了,你这年纪应该还在上学吧?在你的衣服里没看到手机,要不一会儿我把电话带进来,让你联系一下学校和家长,免得他们担心?”
付疏点点头:“那就多谢您了。”
她这身体,想必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的,人鱼一族虽然没什么人权地位,但却极其珍贵,明天如果老师发现她没去学校,肯定会着急。
与其让他们对她的失踪发散各种猜测,倒不如先通知学校一声,免得学校里又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传出来。
至于她家里,其实已经没什么人了。
原本付家也算是贵族,毕竟如果不是有点背景的人,也根本娶不到人鱼oga,奈何父母双亲运气不好,生下她后就双双去世,只剩下奶奶将她养大,可惜两年前奶奶也去世了,只留下她孤家寡人
一个,手里有些父母留下的积蓄,但不多,够生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