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慎容亲自安排的,来人间一趟,又找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切仪式感当然都要由他自己给。
这段时间大概是他到人间以来说话最多的时候,从婚礼场地的选择到礼服的安排再到形式和流程,虽然有专业的团队和公司出谋划策,仍是把他累得够呛,恨不得挥挥手直接把他脑子中的婚礼场景具象出来,但是他不能。
且不说来人间之后他的道行受到了限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即便没有受限,他也不能这么做,会吓坏别人的。
毕竟他的身份,也只有付疏知道。
唯一的好处就是,和付疏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的头发长了出来,如今已经是个除了长相特别俊美,外表看起来没有其他突兀地方的大帅哥了。
就这样,终于到了结婚这天。
付疏虽然同样是婚礼的主角,但她全程除了试婚纱和邀请自己的好友之外,几乎没怎么操心,因此来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她也感到十分惊喜,海岛沙滩热气球,虽然并不新颖,却充满新意。
不身临其境,是很难体会那种被万众祝福的激动和喜悦的。
当两人在所有亲朋好友的欢呼中亲吻的那一刻,整个海岛的风似乎都温
柔下来,而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和这未来短暂又漫长的一生。
………
腥臭粘稠和嗡嗡的机械声,让付疏根本无法安眠,尖叫响起,让她的心脏咚咚猛地一条,倏然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昏暗的屋子,看起来像车库,又像仓库,四周墙面上都是斑驳的深色痕迹,还有各种污渍和灰网,看起来阴森又荒凉。
她躺在屋子中央唯一一块木头板上,后背硌得生疼。
机械声始终在门外响着,嗡嗡……嗡嗡……不曾断绝,间或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然而这房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看起来破破烂烂修补了几次的铁门,根本瞧不到外面的场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付疏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接收记忆的好地方。眼下之际,必须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行。
突然,砰的一声,有什么撞在了门上,让那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铁门抖了两抖,发出沉闷又破裂的声响。
然后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求救:“有人吗?有人吗?!快开门,他来了!救命!快开……啊……”
付疏还没来得及跑到门前,他就发出一声尖叫,锋利的电锯直接穿门捅了进来,上面带着
滴滴答答的红色液体,而后大量同样的液体从门缝流了进来,发出新鲜又温热的铁锈味。
她终于知道,那嗡嗡的声音是什么了,是电锯响。
哪怕经历过不少世界,但眼前这一幕,也依旧太过刺激,刺激得她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
这种程度的出血,外面的人只怕活不成了,付疏连忙捂住嘴巴,靠紧门边的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所幸她脚上穿的是材质很好的运动鞋,在嗡鸣中,脚步声几不可闻。
电锯声并没远去,反而越贴越近,那人似乎拨开堵在门口的求救者,导致大量血迹从门板底下喷进来,而后,一只眼睛从门上的缝隙往里看。
由于缝隙太小视线受限,付疏能看到那人再往里面看,对方却看不见靠在门边墙壁上的她。
但她却仍不敢放松警惕,目光不停在房间里巡视,看看有没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能用电锯这种凶残武器的杀人狂魔,多半并不觉得杀人是一件耻辱隐晦的事,甚至有可能将其当作炫耀和狂欢的资本。
试想想这样的病态人格患者,如果知道这房间里有人,必然不会放过她。
当然她更希望的是,对方看到屋子里没有人住过的痕迹就会离开。
不
过显然这次幸运之神没有站在她的身边,似乎因电锯割开的孔不够宽而烦躁,对方直接举起电锯将这摇摇欲坠的门切割开来,后破门而入。
好在付疏也已经看到了能当做武器的东西,那是一把掉落在房间角落里的军刀,很短,但却很锋利。
她拼进全身的力气朝军刀跑去,捡到后就地翻滚,滚到了另一边角落里,就在她还没站起来这时,军刀掉落的地方已经有电锯落下,在水泥地上擦出了刺眼的火花。
直到这时,付疏才看清进来的是什么人——那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体重至少200斤、浑身肌肉虬结、满身血污看不清容貌的壮汉。
他眼中带着野兽看到猎物的兴奋,没有丝毫畏惧和不安,和她猜的一样,这是一个狂欢型杀手。
看着手中那短小的军刀,付疏甚至怀疑,这东西到底能不能刺透对方石头块一样的肌肉,一击致命。
不过好在她这具身体的体质好像不错,比上辈子要强许多,她甚至有种只要自己想,就能恢复武术基础的错觉。
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