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秀可不管那些,他的心中早已充斥着仇恨,别说付疏是大璟的公主,就算是大璟来的一草一木,他都看不过眼。
因此当初巴林只有非常少的几户人家没学习盆栽方法,其中就有他一个。
穆桢知道这种事旁人是劝不来的,因此也没有再多言,策马离开,去猎兔子了。
兔子是繁殖得非常快的物种,在草原上也很常见,他只行出几百米就瞧见了两只灰色的幼兔,心想要是作为宠物的话,年幼的兔子显然比成年的更为可爱,便拉弓朝兔子的腿上射去。
作为整个草原都公认的勇猛无比的“狼王”,穆桢的箭法自然十分高明,松开手后,箭矢飞速射出,直直扎进兔子的后腿,且没有伤及骨头。
另一只灰兔子见同伴受伤,吓得连忙逃跑,三两下便跳没了踪影。
阿卜下马把兔子拎起来,看是只公的,这才想起付疏要一公一母的话,便道:“还差母的。”
穆桢眉头一挑:“母的?王妃原话是什么?”
“两只兔子,一公一母,活的。”阿卜回答道。
“怎么不早说?”穆桢抿了抿唇,看着他手中的小兔子道:“这只只怕是没用了。”
阿卜自知传达的不到
位,垂头恭谨道:“是属下的疏忽,但属下不明白,为什么这只没有用?”
穆桢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一本正经地分析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妃要一公一母两只兔子,指的应该是成兔,目的也不是为了当宠物养着玩,而是想让它们结合产崽。至于为什么要小兔子,就要问王妃自己了。”
阿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能根据短短一句话就推测出这么多,但他清楚自家王的聪明多智,觉得王的推断一定不会错。
于是乎两人把幼兔扔进马背上的篓子里,又上马去前面找成兔。
等两人回到部落,天色已经暗了,家家户户都燃起篝火准备做晚饭。
穆桢没有露面,而是让阿卜把三只兔子带给付疏,隐去功与名。
付疏看到那两只只伤了腿的成年兔子,果然露出了笑容,笑着道谢:“多谢你,这正是我想要的,晚上多做了些年糕,你拿回去吃吧。”
阿卜看向手里,那是一碗软糯多汁的牛肉丝炒年糕,麻麻辣辣的味道飘出来,他嘴里的口水就自动分泌出来,根本控制不住。
但他对穆桢的忠心压制了身体的渴望,如实说道:“王妃误会
了,兔子是王亲自猎的,与阿卜无关,阿卜不敢居功。”
他原以为这么说,王妃要么会喜出望外,要么就马上冷脸,毕竟自打成婚之后,王一次也没来看过王妃,连他这个属下都觉得王这事做的不地道,王妃不可能没有怨言。
然而他却猜错了,王妃脸上既无喜色也无埋怨,表情依旧淡淡的,语气也波澜不惊:“菜已经给你,你处置就好。至于兔子是谁打的,既然穆桢王不愿让本宫知道,你也就不必向本宫汇报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灵珠也连忙抱着一筐兔子跟上,月圆若有所思地看看阿卜,也转身走了。
将兔子带回帐篷,付疏拿出最好的金创药,命灵珠给它们包扎好腿,然后放进事先用树枝围好的简陋小窝里。
这小窝的围法是跟吉颂大姐学的,其实就和篱笆差不多,只不过为防止兔子逃跑,树枝间更紧密了些。
这么长时间下来,付疏已经能听懂一半巴林话了,只要吉颂大姐说得慢一点简单一点,她基本上都能听明白。
当然,说还是完全不会说的。
把小窝里放上足够的鲜草和水,就差不多了,现在天气还不算冷,也不用考虑保暖的问题
,估计等第一窝兔子生出来,就要开始考虑了。
另一边阿卜来到王帐,把碗放到穆桢桌子上:“王妃给您的。”
穆桢和他之前的想法一样,觉得福禛就算再宽容大度,新婚丈夫迟迟不出现,也必定会对他有意见,更别说她还是身份高贵的公主殿下,自然更不允许被如此对待。
因此他不认为福禛如果知道兔子是他猎的后,还会拿吃的给他。
因此他笑着拍了拍阿卜的肩膀:“不错,难得你如此会变通,还知道瞒着王妃是我打的兔子。”
阿卜轻咳一声:“王,属下没瞒着王妃。”
穆桢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你是说王菲知道兔子是我打的,还让你把菜带过来给我?”
“那倒没有。”阿卜如实道:“王妃只说菜给属下,随属下处置。”
穆桢几乎能想象出付疏不在意的模样,默然半晌才点点头:“知道了。”
他看不到,自己眼中的失落有多明显。
阿卜看见了,却也只能暗中摇头,王一旦认定一件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无论谁劝都改变不了,唯有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