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虞凤吟,邵玦并没有什么好感,他曾让手下调查过姚鹤临那日的反常,本以为是什么官场风云,却没想到竟是情场风月。
而眼前这满脸挑衅的女人,正是姚鹤临爱慕的女子,也是他屡次破例得罪锦衣卫也要为其出气的对象。
对此邵玦不做评价,毕竟情之一字他没接触过,也不能断言它和是原则仕途孰轻孰重。
只是如果换作是他,他不会钟意一个眼高于顶浮夸造作的女人,也不会莽撞行事只为意气之争。
所以虞凤吟这人,他自然是喜欢不起来的。
当然,他不喜欢虞凤吟,不代表虞凤吟不喜欢他。
对于这样冰山禁欲的极品帅哥,她还是很有兴趣的,哪怕对方曾为付疏打了她的脸,但那也只是因为他不了解自己而已,她不相信有人在了解她之后,还能够不动心。
当然,付疏那个畜牲除外。
所以她故意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不是满京城都没有人敢质问锦衣卫吗?那她就要做第一个,就不信邵玦会不对她另眼相看!
如她所愿,邵玦的确对她“另眼相看”了,但绝不是在好的方面,而是拿对待顽固犯人的眼光来看的。
只见他手一挥,语气格外冷厉:“既然虞捕头这
么多问题,那就一并带走。相信你很快就知道,他为什么是朝廷重犯了。”
看他的眼神里毫无动心的意思,虞凤吟有些慌,就算她是穿越来的,也多少听过诏狱的恶名,于是大声嚷嚷道:“你难道想屈打成招?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大仪的王法,虞捕头可以回去跟姚侍郎讨论。”邵玦淡淡道:“如果你能从诏狱出来的话。”
说罢,他一个眼神递下去,手下立马把两人带走,动作干净利落,半点不给他们反抗的余地。
再猖狂的犯人他都见过,进了诏狱还不是要老老实实能招则招,他玉面阎罗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
对于他能一下子震慑住虞凤吟,付疏自然也觉得挺爽,不过很快就懊恼地撅了撅嘴,果然世人皆欺软怕硬,智商再高也比不过一个长得凶的。
邵玦欲走,却发现她还在原地鼓着腮帮撅着嘴,不由出声:“还不走?”
付疏轻咳一声整理表情,正色道:“来了。”
回到诏狱,邵玦先提审了伏狰,也不知这人究竟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在邪教里憋坏了见识太少,表情总是狂狷邪肆,什么问题都不回答,开口便是冷嘲热讽,一脸“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付疏替他默哀
,心想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阎罗”两个字怎么写。
果不其然,邵玦见他不配合,脸上半分怒意也无,只是冷哂一声,语气平静地问:“看起来,伏狰教主的伤已经大好了?”
伏狰傲娇地扬了扬下巴,三白眼睨着他:“托邵大人的福。”
“难怪。”邵玦眯起眼睛,勾唇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话音未落,他直接攥住对方之前被他打伤的胳膊,只听咔吧一声,关节脱落,伴随着伏狰痛苦的哼吟。
堂堂重明教教主,如今疼得咬紧牙关冷汗直流,是半点反抗之力也没有,只怕让他邪教的下属看了,都觉得牙疼。
“我再问一遍,江南水患赈灾银是谁分给你的,分了多少?剩余赃款又被你们运往了何处?”邵玦强迫其与他对视。
伏狰显然也是个硬骨头,咬着牙回答:“什么赈灾银,我不知道!”
邵玦并不为他的态度恼火,反而不紧不慢地说:“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证据就会抓你?”
“你利用重明教的人力物力,背着老教主私自造船,利用间隙的迷惑性在船里设计了一个暗舱,并在船底放了铅块增加吃水量,使暗舱达到正对着官船货舱的高度,做好这一切准备好,
你把船交给魏十安,让他以布道为由把船开到江南码头。”
“据官船舵手所言,赈灾银失窃当夜,有一艘客船与他们相撞,从撞击到挪开用了一刻钟时间。这客船正是你们停在江南码头的那艘,撞击发生后,你们和官船上的同伙里应外合,通过索道把赈灾银滑至客船暗舱,一刻钟,时间非常充裕。”
“拿到赈灾银后,你待人连夜将船开回湘西,并把赈灾银藏匿于重明教,重明教本就立于乱山之上,地势隐蔽易守难攻,官府根本查不到那里。可你没想到,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老教主察觉了端倪。”
“于是你又联合同谋设计将老教主囚禁杀害,自己登上教主之位,靠分得的赃款大肆扩张,直到东窗事发,才亲自入京,妄图偷走证据跟这件事撇清关系。”
“我说的对吧,伏狰教主?”
伏狰神色几经变换,最后还是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傲模样:“从前只听说过玉面阎罗手段狠毒,却不知邵大人竟然还这么会讲故事,不去酒楼茶肆你说书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