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于自己看人的眼光和手下的臣服,装模作样道:“怀瑾啊,朕一向看好你,也知道你素来恪尽职守敦本务实,只是这有功要奖,有错也要罚,这次确实是你疏忽大意,损了朝堂威严,你可认?”
邵玦,字怀瑾,只是身居高位之后,能叫他字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面上没有半分不甘愿,掷地有声地说:“微臣认。”
“既然如此,那就去领五十大板吧。”仪景帝轻飘飘地说。
所谓帝心难测,看你顺眼你便春风得意平步青云,厌恶你时打板子的话也说得像恩赐,没有半分怜惜。
邵玦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一脸平静地去挨了五十大板,任屁股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
糊,冷汗将头发都浸湿了,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挨完板子后,还缓缓走到殿前再次跪下,一字一句道:“微臣愿意将功赎罪。”
“哦?”仪景帝挑眉:“如何将功赎罪?”
邵玦道:“臣自请命去湘西,将要犯伏狰虞凤吟捉拿归案,铲除邪教,寻回赈灾银。”
民间教派大行其道本就不是仪景帝想看到的,他本就有意派邵玦去料理此事,既然对方主动请命,他自然不会拒绝:“你可想好了,现今的重明教可不是那么好管教的,若这次再失误,连朕都未必能压得住朝堂上的那帮老顽固。”
“臣有信心。”邵玦依旧沉稳:“若不成功,臣任凭他们处置。”
见他立下军令状,仪景帝心中才满意,面上却还装作为其担忧的模样,叮嘱半天才将他放出宫。
刚踏出宫门,邵玦紧绷的身体才敢松懈下来,腿一软,差点就站不住。
随身亲信连忙将其扶住,看着主子那比纸还白的脸色,不由道:“大人,您这又是何必?湘西山高水远,重明教势力盘根错节,您何苦把这担子揽在自个儿身上?万一……”
“没有万一。”邵玦语气带了几分虚弱:“即便不主动揽,这担子也会落到我头上。”
“无需多言,去准备吧。”
听闻此言,亲信倏地脊背发寒。
高处不胜寒,伴君如伴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