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懒洋洋地挑眉,轻笑道:“无非是妾身贪慕荣华,和永安王偷梁换柱,顶替她嫁入王府,害得她遭遇凄惨走投无路之类的。”
听她说得八九不离十,褚砚西笑道:“你倒是了解你这个妹妹,可她却不了解你,更不了解本王。”
一边说着,他一边自然而然地坐到餐桌前,示意秋意递筷子,自顾自地夹了一片烧鹅送进嘴里,一边吃一边不住点头,可见这菜很合他的口味。
付疏也早习惯了他的不见外,淡定道:“若她了解我,当初也不会用计让我替她嫁过来,我可是很记仇的。”
褚砚西眸光微闪,目光从剁椒鱼头里拔出来,看了她半晌,似笑非笑道:“确实。”
若非记仇,又怎么会跟昔日的爱人反目,甚至联合他人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这样想着,他心中反倒不爽利起来,自己的女人惦记着别的男人,还准备利用自己对付那个男人,怎么看都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可更让人高兴不起来的,是他不仅没法拒绝,反而还有些期待。
真是奇怪。
付疏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睨他一眼,而后跟着动筷,将筷子探入辣炒藕片的盘子里。
好巧不巧,褚砚西也肉吃多了想来点素的清清口,也朝着辣
炒藕片伸了过去。
更巧的是,他们夹的是同一片藕。
若是前些日子,还要扮演付荔的身份,付疏自然会装成一副受惊的模样,然后娇声娇气地把藕让给对方。
可现在都摊牌了,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她自然不会再惺惺作态,灵巧地扭动手腕轻轻一用力,就把藕片带到了自己盘子里。
褚砚西讶然,长这么大,从未有人敢这样对自己,也从没见过抢了他东西还理直气壮的人。他怔了一瞬,呆呆地看着付疏碗里的藕片不知该作何反应。
付疏的动作也顿了顿,她刚才的举动,虽然有试探褚砚西身手的意思,可更多的却是意气上头,回敬他每次都在饭点贸然出现,严重影响了她享受美食的心情。
然而虽然两人的关系明面上是夫妻,实际上就是不太熟悉的准合伙人,对方筷子夹过的东西,她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她看了褚砚西一眼,见对方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便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略过藕片夹向了其他的菜。
岂料当她的筷子落在海参上时,褚砚西的筷子也同样落到了同一只海参上,还用了用力。
付疏抬头,就见对方脸上带着胜负欲的笑意,顿时无语极了,男人都这么幼稚的么?连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都不例外?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她手上的力道却没松,你来我往之间,两人就过了三招,最后还是春浓看不过去,咳了咳道:“王爷、侧王妃,海参凉了味腥,要不你们换一个?”
付疏脸上一热,心里顿时有些羞恼,这么多世界算下来,她的年纪都够当褚砚西祖宗的了,竟然还跟他一样置气,真是太幼稚了。
而褚砚西也是不敢相信,自己为了一口吃的,竟然跟侧王妃斗起武来,说出去只怕要让人笑掉大牙。
他难得的都沉默了,闷头吃饭,恨不得把脸都埋进碗里。
反倒是付疏,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看着堂堂摄政王羞窘的模样,口味竟然越来越好,比平日里都多吃了半碗饭。
褚砚西这一顿饭吃得可以说是不知饥饱,付疏这边刚放下筷子,他就什么都没说地匆匆离开了,惹得付疏噗嗤笑出了声。
别说,还挺可爱。
另一边,付荔在城西的院子里待了两日,不仅没听到付疏被摄政王抛弃打入大牢的消息,甚至自身的自由都受到了限制。
她多次和摄政王府的侍卫据理力争,却都只得到一句话:王爷派我们来保护您,请付小姐不要让我们难做。
这时候再不知道自己是被软
禁,她就是个傻子了。
付荔咬牙,王爷愿意娶她这个平民女子为侧妃,定是十分喜欢她的,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必然是付疏从中作梗,收买了传令之人,院子里的侍卫说不定也都是她的手下,就为了不让她出现在王爷面前,好给自己留有周旋的余地。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王爷再次受到蒙蔽,她必须要想办法亲自到王爷面前,告诉他付疏的种种恶行!
一想到在摄政王府锦衣玉食万千宠爱的生活,她抹掉眼泪,浑身充满了动力,发誓一定要逃出去。
然而她不知道,在被关在城西的日子里,她的事迹早已经传遍了京城。
“诶,你们知不知道,这永安王根本就相不中苏尚书的女儿苏葳蕤,他啊,早就有意中人啦!”
“真的假的?圣旨不都下来了,他还敢违抗圣命不成?”
“那可是圣旨,谁敢违抗啊?不过这明的不行还能来暗的,我听说啊,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