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到这一场景只觉得赏心悦目,而付疏却瞳孔骤缩,不知道来人究竟所谓何事。
不过她面上却不显,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任由村长为他们引荐:“付夫子,这就是陈夫子的外甥,姓褚,你叫他禇夫子就好。”
“禇夫子。”她点头示意。
那人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带着笑,眸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两年没见的面都补回来一样。
半晌,他才似笑非笑道:“付夫子倒是比想象中年轻俊俏。”
见两人气氛和谐,村长便说:“那你们两个先聊,村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这两日小褚你就跟着付夫子去教书,早点学会付夫子也能早点回家去。”
待他走后,褚砚西轻笑一声凑近,眯起眼睛道:“不知付夫子要回哪里的家,安和还是京城?”
付疏并未作答,只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淡淡道:“王爷别来无恙。”
褚砚西冷哼一声:“本王的王妃都跑了,又怎么会无恙?”
付疏不卑不亢地回道:“王爷答应过的,对付了叶廷恩就放我自由。”
“本王反悔了。”褚砚西开口,没有丝毫失约的惭愧,反而一脸傲娇:“你知道的,本王向来不是
什么好人,你若执意要走,那本王只好废了你的武功,将你绑在身边了。”
付疏眯起眼,浑身的肌肉蓄势待发,敏锐的目光盯着他打量许久,突然道:“王爷莫不是喜欢上民女了。”
虽然是问句,但她的语气却十分笃定。
结合京城的种种事迹,再加上褚砚西如今的微表情,即便有些不可思议,可唯一合理的结论也就只有这个了。
如此直白的问话,让褚砚西面色蓦地红了起来,好在他向来随心所欲,感情一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理直气壮道:“是又如何?本王如此俊朗神武,难道还配不上你不成?”
唯有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紧张。
见他这副模样,付疏忍俊不禁,眼睛也不由弯了起来。
“笑什么笑,本王问你话呢!”褚砚西有些羞恼,故作凶狠道:“你是想让本王来硬的还是来软的?”
无论软的硬的,他是绝不会再放她离开了。
知道他心中交集忐忑,付疏便也不再逗弄,严肃了表情道:“那可事先说好,短时间内我是不会回京城的,我还有事情要做。”
“不就是游历各地完成你那《地经》?本王陪你就是!”不等她话音落下,褚砚西
就连忙接道。
连她写的各地风俗地貌的书叫《地经》都知道,可见他早就调查到自己了,此番也是有备而来。
付疏心中啧啧,她还是低估了摄政王府庞大的消息网,竟然连自己这样打一个洞换一个地方的人都能找到,还查得如此详细。
她疑惑:“王爷不回京城了?朝堂上的牛鬼蛇神,皇上能应付得了?”
褚砚西眉毛一挑,语气间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气:“本王教出来的还能差得了?”
怪就怪在他这样说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大话,毕竟褚砚西三个字摆在那,就是雷霆手段能力卓绝的代名词。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甘愿放弃京城的繁华,跟自己一起居无定所地漂泊,饶是经历过无数个世界的付疏,此刻也觉得,试试也不是不行。
于是乎,陈夫子在得了摄政王亲手写的牌匾之后,也乐颠颠地回私塾教课;两人也就此告别小镇的村民们,继续去游历天下了。
直到许久之后付疏才知道,褚砚西早在得到她消息时就果断辞去了京城的事务,下定决心是风餐露宿还是幕天席地,他都要去找自己的爱人。
小皇帝不是没挽留过,甚至不惜卖萌撒娇装可怜,
却都被他一句话回绝:“人生短短数十载,臣已经为皇上错过了与王妃相伴两年时间,皇上忍心让臣继续错过?”
小皇帝哑口无言,甚至愧疚得赐了他许多金银珠宝,以弥补他无法见爱人的痛苦。
对此付疏只想说:论脸皮厚,还得是褚砚西,相比之下,皇上还是太嫩了。
偶尔两人闲聊时,褚砚西也会说起京城里的趣事,其中一件,便是付荔冒充王妃身份去摄政王府享福。
“别说,她还真骗过了门卫。”褚砚西撇撇嘴,继而邀功似的扬扬下巴:“可我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你。”
付疏挑眉:“哦?怎么看出来的?幼时父母都分辨不出我与她。”
褚砚西故作神秘地凑近她耳畔,嘿嘿笑道:“大概是……你我有情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吧。”
付疏拿手肘撞开他,笑骂:“幼稚。”
褚砚西板起脸,认真地说:“你莫要不信,若真喜爱一个人,他便与世界上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哪怕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来。”
他的眼窝很深,付疏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