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疏可不在乎孔周然心中怎么想,从容地接过离婚协议,看着对方的签名,满意地点了点头。
被她脸上的笑容刺痛,孔周然讷讷开口:“苏苏,你难道一点都不伤心吗?”
“伤心什么?”付疏恰如其分地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甩了渣男还得到了这么一大财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潇洒地在协议上签名,而后道:“走吧,去民政局。”
见她这副模样,孔周然还不死心,追上前问:“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难道说放下就放下了?”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不是说出轨就出轨了。”付疏睨他一眼,淡定道:“这人呐,可不能太双标。”
孔周然吃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却十分憋闷。
他既留恋妻子内外打点带给他的体面和舒适,又享受跟情人热恋的激情与刺激,所以在做抉择时才会那么犹豫不决,而今离婚了也不愿意放手。
这也是很多男人明明外面有人了却仍不愿意离婚的原因。
付疏深知他这种人的秉性,所以没给过他好脸色。
可有些人就是贱,以往妻子无微不至,他却嫌她无趣,而今人家不搭理他了,他反而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眼瞧着他要上自己车
的副驾驶,付疏咔哒一声锁了车门,降下车窗道:“你没开车来吗?”
孔周然张张嘴:“……开了。”
“那还不开自己车,指望谁伺候你呢?”付疏不客气地说:“民政局见。”
说罢,她直接关了车窗,一脚油门飞了出去,只留下一道潇洒的尾气。
孔周然脸色白了又黑,恨恨地上了自己的车。
率先到了民政局,付疏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孔周然,就算开得再慢,也不至于比她晚这么久还没到。
难不成是太缺德所以车胎爆了?
不应该啊,他那车是进口防爆胎,没这么容易爆。
还是反悔了?
不可能,像他这么利益为先的人,被逼到这种地步,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婚,反悔是不可能的。
正当她想给渣男打电话时,余光一撇,却在民政局门口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今天穿了身休闲装,唇红齿白的看起来年轻许多,只不过他此刻被一个女孩子拉着胳膊往民政局里扯,面上的表情极不情愿,生生破坏了美感。
付疏没多犹豫,开门下车,朝两人的方向道:“苏医生,好巧啊。”
苏建国闻言回头,看到是她,向来处变不惊的苏医生顿时露出个得救了的表情,看着竟有些
好笑。
他借着打招呼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躲开女孩的手,朝她走了过来:“付小姐。”
女孩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听到付疏的声音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而后全副注意力又都回到孔周然身上,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注意一般。
深耕心理学界这么多年,付疏一眼就看出这姑娘的状态异于常人,于是对着苏建国伸手指了指太阳穴。
苏建国点点头,拿出手机来打字,很快付疏的手机就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原来女孩曾是苏建国的病人,被家暴丈夫打到内脏出血,是苏建国为她做了手术。长期处在畸形婚姻关系里,她的精神本就不太稳定,手术醒来之后更像失了智一样,只认识她的主治医生苏建国。
其实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出院也有一周了,可心理仍不见好,每天不吃不喝连话都不说,全靠营养针维持身体。
她家人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才又找上苏建国,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于是好不容易休假一天的苏建国不得不亲自去患者家里接人,准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民政局周围的场景触动了女孩哪根神经,路过时她突然歇斯底里大喊大叫,
苏建国怕出交通事故,便准备停车安抚,谁知车刚停下,女孩就扯着他下车,说什么要和他领证结婚。
敢情她之所以只认苏建国一人,是因为把他当老公了。
若非付疏能看出她是真的不太清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占苏医生便宜了。
毕竟这样一个条顺盘亮稳重善良有责任心的医生,还是很吸引人的。
看女孩现在情绪比较稳定,付疏正想说让他们先走,谁知前一秒还柔弱安静的女孩突然暴走,指着她尖叫:“是不是她!你就是为了她要跟我离婚是不是,贱人!贱人!”
她血红着一双眼睛,那模样仿佛要将付疏撕碎。
眼瞧着她朝付疏冲去,苏建国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冷静,冷静一点裴琳!”
付疏也反应迅速,在她情绪更加激烈之前挂起微笑,心平气和地说:“裴小姐您误会了,我是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我们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