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缝里艰难挤出,
“孤男寡女的,万一……”
梁风荷先是一愣,随后哭笑不得:
“你现在当我是医生,在医生眼里,你就是一块肉,没有性别特征。
再说,都这样了,人怕是也废了,还能干嘛?”
楚洪涛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嚷嚷道:
“你别瞎说,谁废了?我要是娶不着媳妇,你得负全责。”
这话说得实在幼稚,梁风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本来就娶不着,关我什么事。”
自从和江上舟分手后,楚洪涛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笑了。
此时,房间的灯光有些晦暗不明,落在梁风荷脸上,影影绰绰的。
仿佛一湖春水,荡起圈圈涟漪。
楚洪涛只觉得心头微微一动,似乎有嫩芽破土而出,绿茸茸软绵绵的,又酥又麻。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底似乎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梁风荷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
她有些慌张,匆忙别过头去:
“还是尽快去医院,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骨裂不是小问题,万一耽误就麻烦了。”
“这荒山野岭的,网约车都上不来。”
楚洪涛察觉到自己有点儿失态,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县城才有医院呢,我现在行动不能自理,一时半会也过不去。”
“那要怎么办?”
梁风荷依旧别着头,这是她第一次害怕和楚洪涛对视。
“还是……麻烦你……先看一下……”
楚洪涛努力控制,但一波强过一波的浪潮却要将他淹没吞噬。
心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激烈争吵。
一个说,你怎么会对梁风荷有感觉,她才分手身心俱伤,你这是趁人之危。
另一个说,本来就是你和她相亲在前,如果当时定下来的话,哪里轮得到别人横插一杠。
第一个又说,人家可是初恋,旧梦重温,实力不可小觑。
第二个回怼,狗屁,江上舟算哪根葱,他就是个渣男,连自己的一根小手指都赶不上。
……
梁风荷哪里知道他内心活动如此丰富,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努力摒除杂念,认认真真检查了起来。
她拿捏着力度,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按按那儿。
楚洪涛心猿意马,根本感觉不到疼了。
温柔纤细的指尖就像带了火苗,随着不断移动,逐渐引燃了每一寸皮肤。
突然,楚洪涛觉得鼻孔似乎被烫了下,一股温热的液体随之而来。
真没出息,竟然流鼻血了!
他手忙脚乱地一顿擦,唯恐被对方发现。
梁风荷歪过头一看,一大片猩红跌入眼眸,不由惊呼:
“哎呀,你这是受内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