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前脚刚走,何大清就返回到了大院儿里。
本来何雨柱还特意嘱咐过他,让他先老老实实的在吴大志家待着,等第二天中午就来找他,偏他这个人随性惯了,谁的话也不乐意听,趁着一大早,吴大志两口子还没起床的功夫,这老头儿就偷摸着出了门。
路上遇着家卖豆汁儿的早摊儿,何大清坐下要了碗豆汁儿,吃了两个焦圈,还有一个火烧,吃饱喝足之后,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朝着南锣鼓巷走去。
他这一进院,立马就炸了锅!
院里人一个个对着他指指点点,大抵都在议论他不是人,当初扔下俩没长大的孩子,不管不顾就跟着个寡妇跑了,多少年都不回来,现在眼瞅着儿子出息了,又腆着张老脸,想回来沾儿子的光,真是十足是个老不要脸的!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何大清一声不吭,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他要真是像他儿子傻柱那么好面子,当初也不会跟着白寡妇跑到宝定去了,他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性格,指望他有良心?还是等下辈子吧!
何大清一路走到自家门口,抬头瞅了瞅,只见门曾经被修复过,还上过一层大漆,看着也挺新,于是他一声不吭,推开门走了进去!
尤凤英正在屋里忙着揉面,一见有人进来,就下意识瞅了一眼,随即愣了一下,心里想得,这人、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呢?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她们家姑爷那个多少年没回来的爸爸嘛!墙上还有好几张他的相片呢!
贺东阳反应要快一点,他只看了一眼,就心下了然,随即态度客气的对着来人询问道:
“您是雨柱的父亲吧?”
何大清瞅了亲家一眼,对着他点了点头。
“没错!是我!那您、就是我们家傻柱那老丈杆子吧?”
贺东阳下意识和老伴儿对视了一眼,随即一脸尴尬的对着何大清笑了笑。
见过没眼力界儿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懂规矩的,见面叫声亲家,或者孩子他姥爷,让人听着也舒坦些,你这张嘴就是老丈杆子,这称呼也忒粗俗了点儿!话说,这是何雨柱的亲爸爸吗?怎么这父子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尽管心里不痛快,贺东阳还是招呼着何大清赶紧到沙发上坐下。
“您坐!您坐!”
“孩儿他妈!快点沏点好茶叶来!我陪咱亲家好好聊几句!”
何大清粗略把屋里打量了一番,随即说道:
“用不着忙活!都不是外人!话说这房子还是我们老何家祖辈留下来的祖产呢!您搁我们何家老宅子招待我,您说、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大合适啊?”
贺东阳一听,脸色瞬间就差了许多,寻思这人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说的每句话,让人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知道房子是你们老何家的,可有必要当面直接点明吗?我们又没惦记你们家的祖产,您作为雨柱的父亲,咱们双方亲家又是头次见面,说这话是不是有些欠妥?
要不是看着闺女女婿孝顺,非要两家凑在一块儿过小年,鬼才愿意搁这儿,听你夹枪带棒的讽刺人呢!
尽管如此,为了女婿的脸面,贺东阳依然还是陪着笑脸儿,对着何大清解释道:
“可也是!这房子是您家的没错!不过、我们两口子也不算外人吧?今儿难得来一趟,给闺女女婿做顿饭,顺便照看一下孩子,等他们逛完了回来,一家人凑在一块儿,吃顿团圆饭,一块过个热乎的小年儿,我觉着、应该没什么不妥的吧?您说呢?”
何大清一听,立马就品出了贺东阳心里的不满,他马上像拉风箱似的笑了笑,那笑声就好似是呼吸不畅的人被憋的上不来气,又或者像锅炉上漏了气的铁皮烟囱发出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别扭。
“也是!您说的在理儿!我孙子呢?快抱出来让我瞅瞅!”
贺东阳正要起身,被尤凤英瞪了一眼,立马就掩饰的搓了搓自个儿的脸,然后就坐下不吭声了!
尤凤英先是没好气的瞅了何大清一眼,接着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回道:
“孩子睡着了!昨儿闹腾了半宿,后半夜才睡着,得到下午才醒呢!您要看、还是等孩子醒了再说吧!”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们老何家的孩子,生的没那么娇贵!您等我瞅上一眼,这血脉相通,孩子知道他亲爷爷来了,他立马就醒了!”
没想到何大清偏偏有些不识趣,他站起身来,一掀帘子,就往床上看去。
尤凤英赶紧拍了拍胳膊上沾染的面粉,直接跟了过去,自家女婿这个爹、瞧着就不像个什么好玩意儿,可千万别把孩子给吓着了。
孙红英家的小燕仰面躺着,估计是被几人的对话给吵醒了,这会儿她正哼哼唧唧的学着发声,接着,何大清那张苦兮兮的老脸,就凑了过来。
左右瞅了两眼,他疑惑的说道:
“这孩子、怎么瞅着像个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