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许大茂的意料之外,房主任并没有对他怎样,而是目光平静的瞅了他一眼,然后吐出一句~
“进来吧!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说完,房主任就率先朝着屋里走了进去。
“哎!”
许大茂赶紧应了声,然后只能无视了前岳母一脸不满的愤怒表情,一边陪笑着,顺便还朝着她弯了弯腰,而后侧着身子从门口挤了进去。
“坐吧!”
进屋后,房主任指了指屋里的大沙发,接着顺手拿起桌边的烟盒,往嘴里塞了一支香烟。
许大茂赶紧把手里的礼品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快走几步,很有眼力界的从房主任的手里接过火柴,并亲手帮他把烟给点上。
房主任吸了一口,然后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
“坐!坐!”
“哎!”
见房主任先坐了下来,许大茂这才神态拘谨的坐了下来。
房主任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他一眼,明知道他的来意,却还是选择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事儿其实还是他理亏在先,当初许大茂还没提出要离婚,是他找人先把许大茂给打了一顿,然后又硬逼着俩人打了离婚的。
当初还觉得自己这步走的挺对,可等他回过味儿来,发现自家闺女总一个人闷在屋里,还整天不去上班,他就开始有点睡不着觉了!
前些日子,他为什么把许大茂给调去打扫卫生?是车间里没活儿干吗?当然不是!还不是打着想磨磨他性子的打算。
打扫卫生很辛苦吗?其实不然,真要较起真来,车间的活儿才是最辛苦的,不光需要多年的学徒经验,整日里挨多少师父的打骂,还要有必要的安全生产操作意识,和非一般的耐受能力。
尤其带钢和高温炉车间,哪怕是冬天,也要一边流着汗,一边瞪着俩大眼珠子,一刻也不敢放松,唯恐一个不小心,家里就该把他装木盒子里,请亲戚朋友上门吃席了。
但是打扫卫生这活儿虽然不累人,但是他丢人呐!从以前吃香喝辣的放映员到最不受待见的清洁工,这心理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房主任知道许大茂是个聪明人,早晚有一天会想清楚的,今天他能来,就说明他已经想明白了。
前边的路该怎么走,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反正机会给你了,只要你服个软,你照样还能风风光光的当你的放映员。
而且有我这个老丈人给你当靠山,你看哪个还敢欺负你?就凭何雨柱?他行吗?
见房主任不表态,而是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烟,偶尔还微不可察地瞟他一眼,许大茂心里明白,这是等着他主动服软呢!
至于前岳母刘大妈,这会儿也没走远,而是拿着把鸡毛掸子,在屋里装模作样的掸来掸去,好似屋里落了多少灰尘似的。
这老两口有什么打算,许大茂心知肚明,其实没来之前,他就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
房新媛本来长得就不咋滴,再加上她打小就有精神病的传言,跟她接触过的街坊邻居,就没有不知道的,可以说,要不是因为她爸是轧钢厂生产车间的二把手,早就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
要不说房主任当初、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们俩的婚事呢?那纯粹就是让这个闺女给愁怕了,他们老两口倒是没啥,家里条件不差,也不缺她这口吃的,怕就怕这个老幺要注定一辈子孤老,那是他们这些做父母的,绝对无法接受的。
许大茂心里自然明白这一点,他今天来,本来就有跟房新媛复婚的打算。
浑浑噩噩的活了二十多年,直到前天晚上,他因为失眠而导致睡不着觉的时候,才忽然间琢磨明白,人这一辈子,要是没个靠山,就只能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他还要继续过这种生活吗?还要一边受着工友们的白眼,一边屈辱的打扫卫生吗?
他不要!
这种日子,他早就已经受够了!
至于秦京茹,一个乡下丫头而已!跟自己的前途比起来,算个屁啊!
许大茂知道,今儿无论如何,他必须得先开这个口,反正他已经没了退路,先顾好眼前再说。
于是他也不再扭捏,乖乖服软就是了!
“我今儿来,除了年前想来见见您二老之外,我还想见见媛媛,说句话不怕您二老笑话,这好些个日子没见了,我这晚上做梦老梦见她!”
刘大妈在边上一听,当下也不再装了,而是把鸡毛掸子往供桌上一扔,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说的谁信呢?你那肚里有多少花花肠子,我心里还不清楚?你今儿来,无非就是惦记你那个~”
“行了!别说了!”
房主任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句,一下子就把老伴儿后半句话给堵了回去。
“你上厨房炒俩菜,等会儿我跟大茂一块喝两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