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拳,泛白,嘎吱作响,雨水冲刷下,修长如玉的手,覆上腰间佩剑,欲冲出一条血路。
一只同样美如羊脂玉的手,滚落着晶莹雨珠,蓑衣下按住了他的手,低道:“别动。”
君尘如雨幕下,长长湿露眼睫,掩着嗜血:“可是,”天一谷都是顶级高手,他们不先下手为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一定有事。”寒风习习,拂面,白温初神色淡淡,隔着泼天雨幕,看着那明显昏死的人,眸中有波澜在升。
“师父。”白温初上前,淡声,雅然,去握住担架上,玄长老的手腕。
玄长老练的功夫,刀枪难入,甚至连毒都无法暗算他,
君尘如看得着急,这个时候,别说众目睽睽别想暗算玄长老,就是私下底,玄长老的身也不好破,
而玄长老这种人,已经说过,只要留一口气,那就死不了!
此刻,天一谷的人,没人防备,也知道玄长老的功夫,根本不需要防备,谁做什么无用的手脚,
知道白温初尽得玄长老的真传,医术极佳,天一谷的人忙道:“白师弟,玄长老的身体如何?”
白温初沉声肃色道:“伤入肺腑,又风寒侵入脑,清醒,不知何
期。”
哗哗雨声,透着钻心的凉,伴着这沉肃的低声,无边让人心底生起寒意,天一谷的众人都张大嘴,倒抽凉气,不可思议。
“什么,玄长老,竟然是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玄长老,比现任谷主资历还老,在天一谷,他才是最有话语权,天一谷最有实权的人!
他就像是天一谷的精神标杆,这样的人,竟然,有人告诉他们,倒下了?
玄长老被带回去,医术绝佳的老大夫都查看过,果然如白温初所言,不知何时才能醒。
君尘如一直莫名看到最后,一切成了定局,才不可思议拉着白温初:“怎么回事,玄长老那样的人,怎么会被伤折腾得再也醒不过来?”
“当初,用腐水的时候,在里面下了大量麻痹的药,玄长老的身难破,透过腐水,能入进去一些,
下毒药,玄长老的身体自动保护,说不定,还是他的救命药,而且,他根本毒不死,
麻痹药,不会引起他的身体,升起太大的危机意识,顺着腐水,才能起些作用,”
白温初抿了抿唇,俊面迎窗的寒风下,有些难看:“我用的是,足以麻痹一头大象至死的量。”
就是精粹到这样的量,
用到玄长老的伤口里,竟然还能让他活着!
“他醒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君尘如也脸色难看。
白温初沉眉,眯起眼,射出寒光:“该器官麻痹,一辈子衰竭至死,但是,我不保证意外,”
他扭头,看向长廊一侧,敞开的红木雕门,里面还有天一谷忠心的弟子,在守着,
“能找到机会,一定抹掉这个意外,”白温初声寒,廊侧呼啸风声,不及那寒声慑人半分。
君尘如沉肃看着雕门,沉应:“嗯。”
他握紧拳,外面风大雨大,卷着寒风,天地都在呜呜呼啸,他们两人的心头沉沉,
如今被天一谷弟子,重重保护严守的玄长老,找到杀他的机会,要到何年何月?
要是有一天,玄长老这个逆天的疯子,醒了,
他们知道,他们俩,谁,都别想活!
“君哥哥!君哥哥!”
君尘如从记忆中醒来,看见的是月铃铃一张着急,给他擦着唇角血渍,满是心疼担忧的脸,
君尘如唇角勾起嘲讽的笑。
六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找到机会,杀了玄长老,
可是现在,杀不杀,玄长老,又有什么不一样?
白温初,都死了,
顶多是他,一个人,还在世上多苟活
些时日罢了。
但是,他苟活,拂开月铃铃的手,眼中渗出冷光,
他苟活,也容不得人掌控他,
有些人,实在是找死了!
他咳嗽两声,月铃铃顾不得再继续看烟花,“君哥哥,我们先回去吧,你的身体不好,你放心,明天,不,应该是今天晚上,一切就结束了。”
君尘如忍着身体里那蛊虫的噬咬之痛,淡淡虚弱,阴冷看着扶他走的月铃铃,“是啊,今夜,就一切可以结束了。”
“你们是谁!”
月漫清还是不放心月铃铃和君尘如,来看看,却发现了月铃铃暂居的院子外,竟然有暗卫鬼鬼祟祟,
她作为一个私生女,是靠实打实的本事,得到家族承认的,此刻,哪怕两个暗卫本事高,
也被她成功制服住!
“漫清小姐!”月漫清要动蛊时,两人开了口。
月漫清神色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