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应当不会公然做什么,但是楚瑶这样公然忤逆皇上,那可就是大罪了。
楚瑶不舍缓缓松开手。
“皇上。”内侍把萧定云抱到皇上面前。
皇上冷哼一声,把孩子亲自抱在怀里。
内侍又一惊,难道他猜错了?
要知道,皇上从来没有亲手抱过那些孙子,这还是第一个。
楚瑶也看得心跳擂鼓,几次差点站起来,把孩子夺过来。
“娘,娘,”萧定云本来被两次转手,以为是玩,可是在皇上手上,一会儿就没趣了,只朝楚瑶伸手:“抱,要娘抱。”
皇上一双硬骨枯臂,萧定云挣扎不开,扭头,好声气告诉道:“不要你,要娘。”
楚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试探道:“皇上,孩子还小,冲撞皇上,请容臣妾抱回来好生教导。”
“朕的孙儿,何须你一介妇孺教导!”皇上雷霆淡然一句。
楚瑶身子一歪,幸亏是跪着,不然真得倒地不可。
抬首,汗水不断,不明白皇上这来一趟,是做什么。
“不要你,要娘,你放开。”萧定云小手使劲掰着皇上的手。
皇上站起来,把手上的孩子举高,仰头,看他挣扎,“这孩子会的话
还挺多,手劲儿也不小,早产儿长成也样,倒难得。”
“哇啊啊,娘……”
萧定云终于大哭起来,楚瑶心口一痛,立刻站起来,去夺皇上手里的孩子。
皇上看在眼里,避开厉斥:“放肆!楚氏,你还有没有规矩!”
“皇上息怒!”内侍当先跪地。
外面帘帐猛地被掀开,悍厉之风,拂进来,人人看过去。
来人正是萧策,没有通报,外面守着的内监,正摔在地上,几个随皇上来的禁军,甚至被萧策的护卫,钳制住。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是大逆不道!
放眼天下,诸国,谁敢把皇上的护卫给钳制住,擅闯?
内侍都快惊懵了!
皇上瞳孔陡缩:“北定王,你要造反吗!”
萧策看见楚瑶跪在地上哭,皇上抱着的萧定云在哭,
好在,母子平安,
他朝外面摆了手,外面护卫松开禁军的钳制,跪地。
萧策也跪地:“请皇上治罪。”
内侍眼疾手快,把卷起的帐子,掩好!
这里面的场景,实在不会好看!
“你昏了头了!”皇上把孩子丢给楚瑶,两大步上前,一脚踹在萧策肩上!
“朕倒没想到,你为了这对母子,还敢动
朕身边的禁军!”
“朕要是刚才真对这母子做什么,你是不是还要弑君!”
皇上连连雷霆沉喝!
内侍扑通跪地,死死垂首!
这种话,听得多,死的快!
萧策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垂首,跪地不语!
自从萧策过继给北定王府后,跟皇上因为北定王府的事争执,几十年都是这样子,皇上看着就眼睛刺疼,异常来气!
甩袖,沉厉:“随朕来!”
皇上大步出去。
萧策站起来,先疾走向楚瑶母子,仔细打量看,关心道:“有没有事,皇上刚才做了什么?”
楚瑶紧紧搂着萧定云,拍哄着,想想皇上刚才的样子,已经安定下来的她,十分摇头自责:“皇上没做什么,好像是我反应太大了。”
见到定云哭,就顾不得旁的。
想想刚才,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大事。
倒是害得萧策不顾规矩,闯进来。
刚才萧策的做法,也确实太逾矩了。
楚瑶抬头愧疚看着他。
萧策安抚道:“没事,我出去一趟,好好陪着定云。”
“嗯。”楚瑶担心点头。
……
“这里,策儿,可知道什么地方?”皇上带着萧策离开,没去狩猎场,而是去了
另一边杂草丛生,由禁军开道,才开辟的一条野径上走到一处野草半腰的地方。
萧策眸色微深:“知道。”
皇上指着这地方,颇有些感怀:“都说雁回山山势险峻,无人敢来,朕曾与你父来此,这里,你父王曾在这里,一头黑熊窜出,朕被扑倒,险些丧命,是你父救了朕,当时,朕让你父走,他却坚持救朕,
我们是胞亲,那时,朕就立誓,永远辅佐你父,永不背叛,誓无二心,
你父和黑熊厮杀,双双滚落悬崖,几日后才被找见,”
皇上感慨着似乎忆起了那时的场景:“你父出来,像是变了个人,朕曾问过许多次,他在深林里发生了什么,可是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兄弟,这事,你父却到死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