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小姐,永宁侯夫人会给您什么样的交代?”青棠好奇道。
顾荣蘸着花花绿绿的颜料涂抹的面人,漫不经心道“大概是让裴叙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在这世上,除了她之外,永宁侯夫人对裴叙卿的仇恨同样深如渊海。
母债子还,天理昭彰。
青棠尤不放心“若是永宁侯鬼迷心窍护着呢?”
“外头人都说永宁侯府的世子裴余时裴公子是个不成器的纨绔,胸无大志,日日吃喝玩乐,扛不起永宁侯府的门楣,早晚要将家业败光。”
“裴叙卿好歹是个举子,明年春闱下场,指不定还能考中进士。”
顾荣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语重心长的替青棠解惑“勋爵子弟吃喝玩乐纵情享乐,是要命的大事吗?”
“既没有贪赃枉法,没有卖官鬻爵,没有草菅人命,更没有谋朝篡位,只是荒唐了些,算什么大错呢?”
“裴余时活着,就永远是永宁侯府的世子。”
“永宁侯没胆子也没理由上奏另立世子的。”
“更莫说,裴余时的外祖是礼部尚书,舅舅是国子监祭酒。”
“昔日的荒谬行径,永宁侯原本就不占理,否则这些年来也不会因顾忌侯夫人,而任由裴叙卿自生自灭。”
“青棠,或许宫城里的那位巴不得勋爵子弟不成器呢。”
“圣心如渊,天威难测。”
“好了,等着侯夫人的好消息便是。”
青棠抿抿唇,搓搓手“小姐,奴婢似乎打落了裴叙卿几颗牙齿。”
那一巴掌落下时,她隐约听见了咯吱声。
“青棠威武!”顾荣竖起了大拇指“放心吧,侯夫人宽宏大量,不会计较的。”
裴叙卿:不是似乎,是真的。
当塞口的汗巾被拔出,他便吐出了三颗沾血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