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飞抬着棺材去旬阳王府闹了这么一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慕容馥儿的尸骨被扒出来的事了。
那几根头发的检验结果也出来了,这具尸骨确实是慕容馥儿。
馥院挂起了白,开始操办丧事。
三爷凌云杰和夫人苏氏、四爷凌克都来了,作为主家一方来迎来送往。
对于凌云杰,凌飞飞没有多少好感。
凌云浩让他差点绝后,他就烧死了亲哥哥,还牵连了两个侍妾和孩子。
这个时代的人,可能觉得一报还一报,这没什么。
但作为法治社会长大的人,凌飞飞还是觉得他有些太狠了。
何况,凌云浩还是他的亲哥哥。
当然,凌云杰和苏氏这个时候来,也是示好的意思,凌飞飞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为自己树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很多人闻讯都来吊唁,先来的是义祖母和义母定国公夫人和岳大夫人,她们不光来吊唁,还留下来帮忙支应。
在这里,白事是最大的事,若是出了白事还不来吊唁,那就是一点交情也没有的了。
所以,不管是看谁的面子,来吊唁的人很多。
还有一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来的,也派人送来纸礼。
男客有凌云杰和凌克,女客有定国公夫人、岳大夫人、三夫人,丧礼的其他事有白正元。
凌飞飞作为孝女,只需披麻戴孝,跪在灵前,烧纸、号丧、答谢来吊唁的客人。
这一天下来,烟熏火燎不说,号的她脑仁儿疼,磕头磕的晕晕乎乎,膝盖跪的生疼……
到了晚上,她就不跪着守灵了,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端木烨来的时候,正看到她打盹儿磕头的。
凌飞飞听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看过去。
端木烨缓缓走到灵位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在蒲团上,郑重的磕头行大礼。
凌飞飞震惊的瞪大眼睛,眼睛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泪花。
端木烨是尊贵的皇子,是有封号的王爷,除了皇上、皇后、太后,他只跪天地、祖宗。
如今给慕容馥儿的遗体磕头,说明他没有把自己当王爷,而是当自己是凌飞飞的男人,慕容馥儿的女婿。
郑重的磕了三个头,他起身走到凌飞飞身边,跪坐下,心疼的把她拥在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让你受委屈了。”
凌飞飞顺势靠到他的胸膛上,幸福的微眯着眼睛,道:“不委屈,我知道我不能
把旬阳王怎么样。
至于凌雪儿,她现在的样子,生不如死,恐怕想自杀都做不到。”
端木烨吻了一下她的耳垂,轻声道:“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父皇已经开始对旬阳王起了戒心了。
他再有动作,父皇定会收拾他。到时候,别说他,就是整个旬阳王府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灭了整个旬阳王府只是一件极平常的事一般。
凌飞飞心里又暖又酸,这种有人疼,受了欺负有人护着、有人出气的感觉真的很好!
端木烨一下一下的捋着她的头发,轻声道:“你做的很对,你的隐忍、识大体获得了百姓和父皇的同情。
不然,你穿着孝服、抬着棺材堵在旬阳王府的大门,一个对皇族不敬的罪名,就够你受的。
毕竟,这件事,旬阳王表面上一点都没有参与。”
凌飞飞微微点头,“我知道轻重,也没觉得委屈。”
端木烨眸光冷寒,唇附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放心,他就是没有动作,本王也有办法让他动起来。”
灼热的气息吹进凌飞飞的耳朵里,让她一阵意乱神迷,忙一把推开他。
在慕容馥儿的灵堂里,端木烨也
没像往常那样赖上来动手动脚,将她的小手握在大手里摩挲着,“我陪你守灵,你休息一下。”
凌飞飞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眯上了眼睛。
心里分外的安定,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感觉唇角痒痒的,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唇。
再看端木烨的胸前,衣裳上湿了一小片。
呃!竟然流口水了。
端木烨是有洁癖的呀!
忙从袖子里拿出帕子,给他擦拭,“呵呵,我不是故意的。”
端木烨的俊脸黑了黑,咬牙狠狠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睡觉流口水、打呼噜,真是不知羞!”
凌飞飞痛呼一声,捂住酸痛的鼻子,委屈的道:“人家是不习惯坐着睡觉,肯定是窝到了脖子,才流口水打呼噜的。”
端木烨俯身过来,咬了她的嘴唇一下道:“好了,我去上朝了。你回去躺一会儿,一个人撑着别累倒了。”
灵前不能没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