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有些口不择言,也不知是真的心直口快,还是装傻充楞。
端木烨是不会顺着他的话说的,只告诫道:“秦王兄,慎言。”
秦王冷哼一声,道:“行了,行了,你走吧,还能清净些!”
从怀里掏出一叠子银票,财大气粗的甩到桌子上,“给你的程仪。”
端木烨眸色一暖,道:“那多谢秦王兄了。”
秦王有些肉痛,“你倒是不客气!”
站起来,道:“走了!别送了!”
端木烨起身,抱拳行礼,“秦王兄慢走。”
秦王背负双手往外走,走到门口处,突然想起一事,顿住脚步,回头道:“对了,本王抓了怀王身边的一个幕僚,经过审问,那当街拦你马告状的小美人儿,是他让人做的。”
“知道了。”端木烨并没有意外,想挑拨他与秦王的关系,顺手打压秦王,不过就是那几个人人选。
秦王沉吟了一下,道:“若是将来,本王落难了,看在今日的情分上,希望你能收留一二。”
端木烨微微动容,“你别这般悲观,说不定以后还请秦王兄赏个活命的机会。”
秦王倒是痛快,道:“那是一定的,本王还欠你们夫妻两条命呢。”
说着,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端木烨看
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叹息。
明明可以做好兄弟,可惜生在皇家,只能你来我往的试探,但愿以后不会刀剑相向。
……
凌水阁里,凌飞飞将纱布浸在药水里。
清莲在一边紧张的看着,“王妃,为何纱布为何要浸湿?”
凌飞飞道:“这是药水,敷在眼睛外面,可以缓解疼痛。”
拿出两瓶眼药水,递给清莲,“你去给司墨送去,告诉他,早晚一滴,晚上滴了以后,最好马上闭眼睡觉。”
清莲接过去,道:“是!”
等清莲出去,清荷八卦道:“王妃,奴婢看司墨这一受伤,清莲似乎认清自己的心意了呢。”
凌飞飞轻笑,“看样子,到了封地,咱们府里就要办喜事了呢。”
清荷掩唇而笑。
凌飞飞斜了她一眼,问道:“你可有看上的小伙儿,我做主,你们一起成婚?”
清荷红着脸道:“王妃,怎么说到奴婢身上了。”
凌飞飞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也到年龄了。”
清荷大方的道:“知道主子最是体恤咱们,若是奴婢看上谁,定让主子给奴婢做主。”
凌飞飞赞许道:“这就对了。”
那边清莲端着浸药的纱布和眼药水进了司墨的房间。
司墨躺在床上听到声音
,侧了侧耳朵,问道:“谁?”
清莲在这一个字里,听出了些彷徨不安,不由得放柔了声音,“是我,给你送药来了。”
司墨神色晦暗莫名,坐起来,干巴巴地道:“有劳了。”
清莲脚步一顿,眸中闪过一抹诧异,若是平时,她亲自来给他送药,他早就欢喜的油嘴滑舌了,今天是怎么了?
似乎很……客气?
她顾不得多想,将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桌上,“我给你缠上纱布。”
“不,不用了,让小雷来吧。”司墨神色落寞,眼睛红肿,没有焦距。
小雷是伺候他的小厮。
清莲心头发涩,沉声道:“小雷收拾东西呢!别墨迹!”
司墨忙道:“别生气,那你来敷。”
清莲将纱布从药水里捞出来,挤出多余的药水,给他缠在眼睛上,“还有眼药水,早晚一滴,晚上滴完就睡觉。”
“嗯。”司墨感到她微凉的手碰触他的脸,心中一阵悸动。
同时,更担心了,若是他真的瞎了怎么办?
毕竟,王妃说他伤情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组织了一下措辞。
会不会是在安慰自己?
想到此,就握住清莲的手,问道:“若是我瞎了,你还会嫁给我吗?”
清莲见他死性不改,抽出手来,
打了他的手一下,道:“你没受伤的时候我也没答应嫁给你啊!”
司墨一下子蔫儿了,是啊,清莲从来没答应要嫁给自己。
还是……等自己眼睛好了以后,再继续追求她吧。
清莲看着本来性子跳脱张扬的司墨,变得这般患得患失,冷清木然的脸上渐渐浮上一抹心疼。
她后悔刚才说的话了,但让她答应嫁给司墨,却是不行的,她还没准备好嫁人。
给司墨缠好纱布,轻声问道:“松紧合适吗?”
司墨笑道:“正好、正好。谢谢啦。”
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