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澜面色发冷，克制住汹涌的怒气：“祖母，您惩罚曦儿的时候可问过她事情的经过？”
“她不是狠毒的女人。”
“欺压院里的下人是经过孙儿的同意的，如此这样，您惩罚孙儿好了。”
“经过你的同意，澜儿竟这样纵容她吗？”老夫人不解。
“曦儿没有欺压下人，她告诉过孙儿，她们三人经常让曦儿帮她们干活，大冬天也是如此，甚至晚上还不让她盖被子，如此种种，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曦儿这么做，也是经过我同意的，不然她一个身份低微的丫鬟，如何能敢这样做？”
老夫人愣了一下：“果真？”
秦怀澜却不再说话，大步离开了。
若这人不是他的祖母，他何必解释这么多。
他一向不喜欢解释。
老夫人看着孙儿离去的背影：“我是不是做错了，那个曦儿，现在还好吗？”
寒林还未退下：“回老夫人，现在曦儿情况危急，很有可能醒不来了。”
说完也退下了。
老夫人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她不是随意对待下人的人，她对下人一向宽厚。
今日天气严寒，就连她院中的丫鬟也放了假。
所以听到曦儿这样，她才会如此生气。
这次她狠下心来，也是觉得这样的人伺候在孙儿身边实在不妥。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若芸说曦儿不仅苛待其她丫鬟，还随意打骂欺侮她们。
她只好祈祷，最好曦儿能够醒来，毕竟她罪不至死。
秦怀澜回去了。
乌风来禀报：“世子妃这几日确实是每日都去老夫人那儿。”
“知道了，下去吧。”
世子妃，她，忌惮曦儿吗？
秦怀澜看着床上躺着的曦儿，这是什么感觉？
为何自己会心疼，为何想到曦儿就要离开，会不舍。
这是爱，还是习惯？
随即摇了摇头，或许自己只是习惯了吧。
毕竟也不能欺骗自己，自己对曦儿确实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但看着床上的人儿，心还是微微揪起。
曦儿，你会没事的，对吧？
楚涵曦意识清醒了，但身体还沉睡着。
她用意念问小灵灵：“你确定我没噶？”
“没有，放心吧，你现在只是很虚弱，醒不过来而已。”
“要我用丹药帮你恢复身体吗？”
“不用，再让我晕几天。”
现在世子的好感值到50了，终于熬到了一半。
她要让世子对她产生怜悯。
高高在上的世子，又如何能感受到她的滋味呢？
就算她跟世子说自己从前过得如何如何不好，世子也不能感同身受。
顶多是施舍一些恩赐和怜悯罢了。
只有让他亲眼见到她的凄惨，心中才会对她产生同情。
而心疼，就是爱一个人的开始。
只要你心疼一个人，那么你就会渐渐爱上他。
只要你爱上他，你就会更加心疼他。
世子一整夜没怎么睡好，他是守在曦儿旁边的。
第二日，世子去上朝了。
留下寒林和乌风在一旁照顾她。
寒林眼神里的心疼和伤感毫不掩饰。
乌风看着他：“你该不会是”
寒林面无表情：“你想多了，我只是心疼世子。”
“好吧。”乌风相信了。
毕竟寒林对世子一向很好，甚至可以不要他这条命。
寒林的命，也是世子救的，寒林感恩世子。
两人都觉得，曦儿在世子这，还是不同的。
毕竟两人从小跟世子一同长大。
只是，世子对感情方面却是没有经验。
他或许还看不清对曦儿的情感。
寒林却觉得，自己好像看清对曦儿的情感了，但他只能埋在心底。
昨夜，赵若芸睡得也不怎么好。
她听说曦儿情况糟糕，心中是高兴的，最好这个曦儿就这么没了。
可听说世子亲自把她抱回了锦华院，心中还是酸涩的。
她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尽管世子对她依旧冷淡的样子，她还是抑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没有曦儿就好了，没有曦儿，世子肯定会爱上她的。
她眼神渐渐阴沉。
世子下朝后，直奔锦华院，早朝的时候他就心不在焉。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曦儿，心中还是提着的。
他去往世子妃的院子，世子妃正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