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明冷笑了一声:“本官听说你跟你的娘家都断绝了关系,像你这般不孝顺的人,如何能教导出忠孝两全的人?
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大齐的栋梁之才?”
何初夏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到了大概会是这个理由。
说一千道一万,能拿捏住她的也就这一条了!
不过她依然是不后悔的,她目光直视着陈世明,据理力争道:“既然陈大人都知道我和我娘家断绝了关系。
那想必也该知道小河他不是我亲生的儿子。
小河在我嫁到宋家之前是相公在管教,之后他就在房夫子门下念书了,我可是从没有教导过他。
所以我跟我娘家咋样,跟小河的秉性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陈大人不觉得拿这个老卡我家小河是很没有道理的吗?”
也就何初夏过来的这阵子功夫,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众人看着何初夏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居然敢跟堂堂的县令据理力争,都惊讶的不行。
陈世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女人质问,他很是没有面子,怒道:“怎么就没关系了?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他现在叫你一声母亲那就是你的孩子。
你的行为就是他的镜子!
科考选拔的是忠孝两全的人,就这一点上宋小河就不
合格!”
陈世明像是笃定了这一点何初夏无法反驳似的。
围观的人也都指指点点。
一开始还觉得宋小河可怜。
如今觉得都跟自己的爹娘断绝关系了,却是教不出啥好孩子。
何初夏心里窝着火。
她之前是想过这事儿对宋小河的影响的。
但当时房夫子和何长贵都保证说不会有事。
事实上若不是陈世明的确也不会有事儿。
他就是故意找事儿。
何初夏依然不卑不亢:“万事皆有原因,陈大人当是知道当初为何我要跟娘家断绝关系,那是因为……”
“不管是啥原因,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同父母断绝关系就是不孝顺!”
陈世明知道何初夏牙尖嘴利。
但自认为在这件事上,何初夏没有反驳的余地。
所以不容她多说就打断了!
何初夏心中暗自骂娘。
狗屁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只是这里的人深遭这种思想的荼毒。
她要是真的就这点辩论还真是辩不过的。
“公道自在人心,这么说陈大人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了,那就不妨去何家村问问。
问问大伙是认为错在我还是在我的娘家!
还有一句话我想问问陈大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陈大人认不认?
在家从
父出嫁从夫这话对也不对?”
既然这陈世明以这里的话来说自己,那她也以这里的思想反驳他。
陈世明不明白何初夏这话的意思,思量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陷阱,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出嫁后的女子是优先听夫君的还是娘家的?”
何初夏继续反问。
陈世明直觉何初夏在给自己挖坑。
但他还是冷着脸说了一句:“理当听夫君的!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夫君让你跟娘家断绝了关系?
那他也不是个孝顺的人!”
何初夏觉得陈世明还真是滴水不露:“陈大人,这件事儿不是我们的错。
个中缘由在镇公所或者县衙也都有记录在案的,而且我们村的村长也可以作证的。
您要是缠着这一点不放的话,我就去府城找府城大人喊冤。”
知道再纠缠下去,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何初夏索性冷了脸。
陈世明看着何初夏决绝的样子,再想着有房夫子在,真要是到了府城那边,他还真不好交代。
旁人大概还不清楚,但他自儿个心里明白的很
上次他回来给陈地主过寿,那府城里的人求他办事儿,他一口给拒绝了,如今自己落魄了,如今正好找不到整治自己的把柄呢。
可不能把
这现成的把柄给送上去。
先稳住这个女人再说。
于是强压了一口气,冲着何初夏黑着脸道:“你说的这些,本官都知道了,本官也不能光听你这一面之词。
这样吧,宋小河先暂时呆在府衙。
等本官查清楚了之后再说。
若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宋小河的名字本官再给加上。
但本官也提醒你,若你所说的有半分虚假,届时休要怪本官严惩!”
何初夏有些意外。
本以为陈世明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