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叹了一口气:“倒不全是皇叔失言。
皇婶儿是个好面子的人,她怕被人指指点点,更怕把那姑娘和孩子留在外面,皇叔更是不着家。
所以后来还是让人以妾的名义进来了,而且把孩子也记在了她的名下养着并上了族谱。
因为这件事儿皇叔觉得实在是愧对皇婶儿,之后主动弥补她所以夫妻关系也好了不少,府里着实过了一段平安无事其乐融融的日子。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皇婶儿怀胎七个月的时候,趁着皇叔不在那个妾室蹿腾那个孩子给皇婶儿下了药,要不是皇婶儿的娘家人及时赶到,皇婶儿和孩子定会双双殒命。
但即便是这样,那孩子七个月生下来从小就体弱多病,皇婶儿也因为大出血后救治不及时,被太医断定再也不能生育。
这一次惹恼了皇婶儿,在娘家人的支持下,直接将人从家谱中除名把母子俩都给轰了出去。
皇叔赶回来之后知道了原委也恼了那母子两人,就也没阻止,而是找了地方把那母子俩人给安置到了郊外的庄子上,想的也是等以后皇婶儿这边消气了,再另行安排。
没想到那孩子竟是在庄子上染上了天花,一命呜
呼了……
皇叔皇婶儿这边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那个妾室放了一把火把院子给烧了,一直以来大家都默认那个女人一并被烧死了。
皇叔还给她们母子立了碑,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在烟雨楼做工,这藏的可是够深的……如今看来她是早就一心筹划着要报仇了!”
“只是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只是被旁人利用的工具,说起来最可怜的当属荣亲王妃了!”
何初夏听到后来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八卦心了,更多的是心疼无辜的荣亲王妃。
自始至终她都是受害者!
自己被算计了不得不嫁人。
嫁了之后不受丈夫待见又被差点坑死,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仅仅留下了一根独苗儿,就病重不治撒手人寰了!
这一系列的打击下,她自然是视齐珍儿为眼珠子了。
不得不说这个陈思韵这个点子还是真的毒!
见何初夏面带怒色,齐瑾也认可地点了点:“皇婶儿的确是个可怜人,但她也是个让人佩服的坚强的人。
当时人人都说荣亲王世子活不过十岁,结果在她的照料下硬是熬过了十八,眼看着娶了妻,生了孩子,想着以后就没事儿了。
谁曾想到这孩子刚出生,荣亲王世子就一命呜呼了。
一年后世子妃也跟着去了。
就剩下了珍儿唯一的血脉了,偏偏她也是个体弱多病的,她又一把把照顾孩子的担子扛了起来。
这一辈子真的很苦。
若说稍微还有一点安慰的话,就是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皇叔是彻底改了性子,开始一心一意地善待皇婶儿,把王府的一众妾室都给遣散了,即便是皇婶儿再不能生,即便是皇叔的母妃再次上吊逼着他纳妾为王府开枝散叶,他也没从。
王府的一切都听皇婶儿的……”
“他以为这些就能弥补他对荣亲王妃这么多年的伤害吗?迟到的深情比草贱,时光不能逆转,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忏悔再懊恼有个什么用?”
听齐瑾这观点,似乎还很为荣亲王惋惜的意思,何初夏忽然就来了气,开口就是一通批判。
看着何初夏气鼓鼓的样子,齐瑾当即就闭了嘴。
意识到自己说的这话是触动了何初夏的痛楚。
当初他也是深深地伤害了何初夏,事后想着百般弥补,虽说跟荣亲王犯的错不是一回事,但本质上都伤害……
“对不起……”
齐瑾一开口,何初夏忽然
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让齐瑾想多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说的是荣亲王府的是,跟你不是不是一码事!”
何初夏扶额。
这刚刚相处自然些,这人又这样了!
齐瑾嗯了一声,但是打内心里还是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了,心里头很是沮丧。
一时也没再哼声。
而何初夏则皱着眉头,凝视着亭子外面泛着幽蓝夜光的湖面,陷入了沉思。
这几天,她似乎从不同人口中都听到了同一个地方,那就是皇觉寺。
齐瑾说当年皇觉寺的高僧说贤妃怀着的齐晋有吉兆,老花匠说贤妃宫里的罂粟花是从皇觉寺移栽过来的。
荣亲王的那个妾室在皇觉寺附近的尼姑庵逗留过,而荣亲王也差点在皇觉寺出家 ……
要说一件两件的话,也可能是凑巧了。
但是这桩桩件件都跟那里有关系,就有些怪异了。
“对了,那个皇觉寺如今还有吗?”
何初夏是个一旦有什么想法就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