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便又施施然走往下一桌。
刘云山眼含笑意：“古人有言，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不无道理。”
“刘总多虑了。”程琛安将花束小心收好，并未同意他所说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却听见刚刚那卖花女孩略带惊慌的声音。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卖花的，不能陪您喝酒。”
“啧，出来卖还立什么贞节牌坊？”那男人的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显然是醉了，“你把这杯喝完，你所有的花，我都包了，如何？”
“抱歉，先生……”罗宛白眨了眨眼睛，眼泪很快顺着脸颊落下来，“我……”
刘云山看着这一幕，轻抿一口酒，道：“美人落难，程总可要出手相助？”
程琛安瞥了一眼，只觉得没意思。
依照他的性格，他定然……
他的思绪猛然一顿，眸光落到刚刚买来的那束玫瑰花上。
如果是她在这里，她会怎么做呢？
身后的女人还在不断哭泣，他脑中却全是乔媛的一颦一笑。
她那么温柔善良，总是看到给人看到温暖的一面。
如果是乔媛的话，一定不会置之不理吧。
想到这里，程琛安给一旁的宋觉递了个眼神。
宋觉立即心领神会，走至罗宛白身边，对着为难她的男人露出一个还算和善的笑：
“先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被传出去欺负一个小姑娘，恐怕于自己的名声也无益处吧？”
他的话却并不和善。
男人见他衣着普通，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关你什么事？”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男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男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他坐直了身子，往程琛安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最终对着罗宛白道：“你走吧。”
罗宛白擦干了眼泪，眼睛水汪汪的。
在一旁看着的刘云山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多：“程总，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楼上的包厢吧。”
“嗯。”程琛安点点头，并不想再在这个是非之地多留。
他在刘云山的指引下一路往上走，罗宛白却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他只装作没看到。
本来也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终于，在他即将进包厢的前一秒，罗宛白小步跑上来，拦住了程琛安，眼神像受惊的小鹿：“程总，谢谢你出手相助！”
可冷漠的男人却并不领情：“你挡着我的路了。”
罗宛白局促地收回手。
程琛安推开包厢门进去，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罗宛白看着禁闭的包厢门，眼神愣怔。
她的手紧紧抓着花篮，指尖因为用力有些泛白。
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算是帮了她。
自己自从来到这个餐厅卖花，一直都饱受顾客的白眼。
只有他，不仅买了她的花，还并不别有所图地为她解围。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好想知道他叫什么。
可是他这样的人，她永远只有瞻仰的份罢了。
罗宛白知道，今日一别，或许再见的机会就没有了，她就一直在楼下等。
直到餐厅最后一个客人都走完，她才终于又见到了程琛安的身影。
她激动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