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直走得很近。”
顺着林远燃的视线，吕剑鸣发现了自家妹妹以及段飞白的踪迹。由于游人太多，两边隔的很远，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
“有问题。”
“我三年前就看出来了。”
“啊？那时候你妹妹才多大。”
“13岁。那时候她肯定不懂什么叫喜欢，如今可不一定咯。”
楚国的法律跟贝玛公国一样，16岁算成年人。
林远燃笑道：“以前可能是觉得比较亲近，现在嘛，怕是要更进一步了。不得不说，小段大人的性格，确实很难不让人想跟他交朋友，公主殿下眼光不错。”
“别叫她殿下了。她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
“别，我可不敢逾矩，到时候陛下知道了，下令斩了我咋办。”
吕剑鸣认真道：“楚国现有的制度，已经跟不上时代了，臣民之所以信服，是因为我父皇还不算昏庸。
家天下的传承方式，若真遇到凋零的一代，受苦的就只有百姓。
你看，我对政治并不感兴趣，可赶鸭子上架，我没办法。其实，我真不想当这个接班人。”
林远燃道：“你撂挑子也行，不是还有红袖么？”
吕剑鸣叹气道：“我倒是想，可她那性格，比我还不如呢，把国家交到她手上，干脆亡了得了。”
林远燃哈哈大笑。
两人交谈间，吕红袖和段飞白在人群中游弋着，快看不见踪影了。
“走，陪我去瞧瞧，他俩到什么地步了。”吕剑鸣说。
林远燃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着，自然不会拒绝，两个人施展神谕，很快靠近了他们。
路边的小贩成群结队，卖什么的都有。吕红袖很少出宫，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两人的速度不快，边走边逛。
“那个有点好看。”
吕红袖指着路边的一个摊位说道。
大了几岁的吕红袖，褪去了灵动的稚气，增添了几分稳重，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天真，却又让人感觉她还是个小孩子。
“你要买吗？”段飞白说。
此次结伴出游，是吕红袖主动找的他。公主有令，他不得不从。
出来之前，他就想好了，依照清嘉公主的性格来说，肯定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买。
为此，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备了一份银钱，专门用来给她买单。
可他还是低估了吕红袖的好奇心。
出来还没多久呢，他准备的那笔资金就挥霍一空了，而看这架势，吕红袖兴致不减，还在边走边看。
“老板，这个兔子灯怎么卖？”
“二十文一个。”
“我要两个！”
说着，吕红袖伸手去拿怀里的钱袋。
事实上，吕红袖身为一国公主，怎么可能会缺钱。她也没打算让段飞白付钱，从始至终，那都是段飞白自己的意思。
段飞白觉得，他俩出来逛街游玩，应该算是约会，反正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也不值什么钱，哪有让吕红袖掏腰包的道理，所以，前面都是他在付。
但是吧，他低估了吕红袖的购买力，于是就尴尬了。
“我来。”段飞白微笑着，又从兜里掏出四十文，扔给了老板。
得到新玩具的吕红袖喜笑颜开，伸出手，把其中一个递出去。
“给你的。”
段飞白开心地接过，拿在手里晃了晃，好歹是二十文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钱不是消失了，只是换了种形式陪在你身边，虽然他不知道这兔子灯有什么用就是了。
人群中，偷窥到这一幕的林远燃，失笑道：“小段大人为官清廉，平时可就靠那点俸禄活着了，你妹妹倒好，给他薅完了，他还活不活。”
吕剑鸣不以为意：“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那小子对红袖有想法。”
“看出来了，只不过咱们的公主殿下，对人家的想法更大。”
吕剑鸣一时语塞，好像还真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是吕红袖在主动找段飞白。
“算了，我去一下。”
林远燃目送他远去。
吕剑鸣在人群之中闪转腾挪，瞬间便来到了两人的位置，他轻轻一拽段飞白，往他手里塞了点东西。
“太……”段飞白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吕剑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于是识相地闭上了嘴。
“这是你和红袖逛街的经费，好好看着她，如果少了根头发丝，我唯你是问！”
段飞白忙不迭答应：“臣遵旨。”
“嗯，我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哗哗两声，吕剑鸣消失在人潮里。
……
……
东城，雅湖小筑外停了顶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