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角落里走出来一个捂的严实的黑衣人,在这白日里显得尤为突兀。
“来多久了?”
钟意微微扬起下巴,说实话,她也是刚刚才发觉到这屋子里有人的。
“从你那傻子未婚夫派人给你送东西的时候就来了。”
召水冷哼一声。
虽然往日里召水也是这样冷冰冰的,拽拽的,但不知为何,钟意觉得今日的召水说话语气有些冲。
“哦。”钟意低头写字,也不避着召水。“要行动了?”
召水看向钟意手上的纸,点头“嗯”了一声。
“今晚戌时,城东贾府等你。”
钟意闻言微微皱了下眉头,她抬头看着召水。
“我不认识路。”
召水愣了一下,看着钟意此刻难得有些呆傻的白净面庞,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麻烦!”
“没办法,毕竟我的傻病刚好。”钟意也不生气,摊了摊手,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召水平息了一下,想了想,勉强道:
“晚上我在相府后门等你。”
钟意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然后低头继续做题。
晚上,钟意翻墙出去与召水会和。
只见钟意身上也穿着一件夜行衣,只是那衣服针脚走线那叫一个粗糙,有的地方紧,有的地方松,还有的地方压根就没缝好。
这衣服做的,比之初学女工的小女孩做的都不如。
召水冰冷的眼瞧了钟意身上的衣服
一眼,那眼中的嫌弃不言而喻,转身运起轻功飞走了。
“喂!”
妈的!
钟意瞧着那天上的鸟人暗骂了一句,然后撒丫子在漆黑的巷子里追着。
这个时辰大街上灯火通明,商户还没收摊,还有不少人在街上。
钟意前世听说古代城中都是有宵禁的,不知道这大庆朝有没有?
召水都是引钟意走的巷子,黑漆漆的,但好在没什么人。
钟意跑着跑着就开始叉腰喘着粗气,没办法,这副身体真的是太羸弱了,跟她以前的比不了。
可召水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钟意骂了一句王八蛋,咬牙跟着。
在一座府邸前,钟意的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钟意下意识地就出手,一招之后,对方压着她将她抵在墙上。
钟意袖中那在衣青裴身上抢来的匕首已经出鞘,不需要一秒钟,那匕首就可以刺入对方的腹部。
“别动!”
对方低声冷呵。
乌漆麻黑的,钟意这才意识到压住她的人是召水。
但她已经出鞘的匕首半分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而此时,召水修长的大手已经捂在了钟意的嘴上,在黑漆漆的夜里,两人身子几乎贴在了一起。
然而这份静谧的黑夜之下,两人之间只有钟意喘着粗气的声音。
“怎么停下了?”
钟意皱起了眉头一脸防备地小声问,她并不喜欢跟人如此亲近。
召水看向
她手中那并没有收回去的匕首,看着她玩味地勾唇笑了。
“到地方了,你喘的这么大声,当别人都是聋子吗?”
那红唇随着钟意的呼吸间若有若无地蹭在召水的手心里,说不出的痒。
此刻距离如此之近,再加上两人的姿势和召水的语气,气氛有些暧昧,但从两人看向对方那冰冷的眼神之中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尴尬。
钟意尽量平缓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我又不会轻功,只能用跑的,跑着当然累了。”
召水将手从钟意的嘴上拿了下来,打量着她寒声道:
“瞧着你功夫不错,竟然不会轻功?你师傅没教过你?”
钟意听召水这话一挑眉,她想提这茬还苦于找不到机会呢,忙往下接话。
“如果想跟你学轻功的话,怎么个换法?”
“哼!你想的美!我可不收徒弟!”
召水冷哼一声,松开了钟意,两人拉开了些距离。
“给你多做几个暗杀任务也不行?”
钟意又凑了过去,一双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召水那双眼睛看了看钟意手上还握着的匕首,冷笑一声。
“先活着做完这单再说吧,你跑这么两步都喘,我现在有些后悔找你了。”
啧!他还瞧不起人。
“有本事你别在天上飞,也在地上跑几步试试?”
钟意不乐意地回呛,这才缓缓收起匕首。
“我会轻功,犯不着在地上
跑。”
召水抱着双臂,那副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