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经历过一次的老臣们都是知道的,哪一年的狩猎仪式开弓的时候都不是很顺。
这太祖金弓难开,给无数心怀澎湃的年轻男子都浇过凉水。
邵嵘这一场,能拉开金弓让箭矢射出去已经是很好的了。
多少男子,就连这金弓都拉不开。
想必邵嵘也根本不在乎结果,毕竟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不可能能有沙场上将军的弓箭技术。
邵嵘在乎的,只是他要第一个上场,让众人称赞他而已。
紧接着,几名跃跃欲试的年轻男子纷纷上场,可惜都没能射中靶心。
更有甚者,在高台之上发力半天却连金弓都没拉开。
钟意紧紧关注着校场之上的情况,看着众人惜败叹息。
不多时。
一抹熟悉的身影登上高台,衣青裴一身骑装,原本那吊儿郎当的痞态在此刻消失殆尽。
紧绷的俊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与沉稳。
只见他朝着圣上的方向一拜,就走到那金弓的面前。
钟意看着衣青裴的样子笑了,话说这小子的功夫也真是不错了,最起码是最出乎她意料的。
本以为是个养废了的二世祖,没想到却是一个深藏不漏的练家子,隐藏的还挺深。
衣青裴用尽全身力气拉开了那金弓,他甚至连眉毛
都在用着力,却没能将金弓开到最大,但已经是截止到现在为止做的最好的人了。
众人见衣青裴那拉弓的架势都觉得这人有希望一箭正中靶心,不由得期待起来。
钟意正色盯着那箭矢瞧着。
“嗖”的一声,箭矢破风而出,众人紧紧盯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那箭矢直奔百米开外的靶子而去,却与那靶子失之交臂。
“哎呀!只差一点!”
“真是可惜了!”
“没想到,衣大人家的小公子竟然这般出色。”
这一箭,是到目前为止最有希望命中的。
众人拍着大腿惋惜,离得近的纷纷恭维着衣大人。
吏部尚书衣大人紧紧攥着拳头,看了站在高台上的儿子一眼,惋惜地闭了闭眼。
他听着四周惋惜称赞的声音,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又很快转为严肃。
这小王八蛋,这些年背着他没少偷偷练功夫。
衣青裴看着那错失分毫的方向深深皱着眉头,捏紧了手上的太祖金弓,一脸的不甘心,但结果就是如此。
若是再给他一箭的机会,他定能一箭命中。
但此时显然是不能的,下面还有不少皇城中的公子跃跃欲试呢。
即便如此,衣青裴在群臣中也算是露了大脸的了,连带着
圣上都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又有几名公子跃上高台,但都没能命中,而且成绩越发的差。
周墨坐在周家人的身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包着白布的手指,不由得小声嘀咕着:
“这帮废物,要不是小爷手指被那娘儿们掰断了,小爷定能开弓一箭命中。”
“闭嘴!”
前面的户部尚书周铭回头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周墨立马缩着脖子不敢再出声了。
昨天晚上来自他老子的那一顿毒打,他至今记忆犹新呢!
若不是他娘拉着,他老子好像都准备打死他。
周墨闭紧嘴巴,可不敢再造次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众人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冷风中等待多久,也不知道这布满阴云的鬼天气何时会落下瓢泼大雨将他们淋个透彻。
众人只是沉默地等待着,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可以救赎他们的王者的到来。
而那个人,却迟迟未到。
祁书羽看着那一个个败下来的人,他掩唇轻声咳了两下,阴森惨白的脸上满是嘲讽和不服气。
“上去的都拉不开弓,能拉开弓的,却偏要忍着、压着,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同样是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偏偏要做这般的废物,祁书羽已经忍够了。
邵淳憨
笑着看着祁书羽,那笑意中带着安抚,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钟意的方向。
“书羽不必着急,总有人会完成这开弓仪式的。”
祁书羽也隔着众人看向那一身素白的钟意,嘲讽道:
“满场的男儿郎,难道还真有脸指望一个姑娘家来救场不成?真是无能到家了!”
“没办法,谁让这一次,父皇不让边关的将士们过来呢。”
邵淳憨憨一笑,扬起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瞧上去乖巧至极,让人忍不住就想摸两把。
边关将士们最为英勇,又擅弓箭,比皇城中的公子们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