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哈哈一笑,就连回皇帝的话都十分随意,没有其他人那么多的礼数,更没有女子的矜持和扭捏。
她就好像是在和家中的长辈聊天一样,这种感觉,偏偏让皇帝很是喜欢。
“我自小淘气的很,除了舞刀弄枪的,倒是没什么别的才情和墨水。”
镇北王妃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她娇嗔地看了沐锦一眼,满眼的宠溺,笑道:
“回圣上的话,这孩子从小跟王爷待在军营里,皇城女子们的才艺她倒是没学上几分,只养了一副好身板,还有一身的武艺,这往后待在皇城,可要让她跟皇城众位姑娘们都好好学学。”
皇后听了,忙笑着接话道:
“依本宫看来,这样,才正显得小郡主的与众不同来,瞧着小郡主的样貌性格,都是顶好的,本宫这心里喜欢的紧,以后待在皇城,可一定要多来本宫这里走动走动。”
说着,皇后看了下首的二皇子一眼。
“过几日,让你嵘哥哥陪着你,在宫里和皇城都逛一逛,你们也熟悉熟悉。”
周皇后这话在座的人精都听得明白,周皇后这是有意让沐锦给邵嵘做皇子妃吧。
要知道,沐锦身后,可是漠北的二十万大军。
可那正在弹着琵琶的相府二小姐怎么办?以前,不都传着钟梦溪要嫁给邵嵘做皇子妃的吗?
邵嵘一笑,朝着酒杯不离手的沐锦遥敬了一杯酒
。
沐锦目光幽深,随意饮下一杯。
这一幕被祁书羽看在眼里,微微眯起了眼镜,面上的笑更加地妖艳了一些。
皇帝那双含笑的冷目缓缓扫过皇后,皇后心下一惊,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意,没再开口说什么。
钟梦溪一曲结束。
还不等她退场,钟意就起了身。
娄晨曦适时拿上了一把琵琶,钟意抱在怀中。
她站在太后身边,与堂下同样抱着琵琶的钟梦溪遥遥相望,清冷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似挑衅,又似不屑。
是那种丝毫不将对手放在眼里的不屑。
祁书羽凑近了邵淳,低声笑问:
“你这位未来淳王妃到底要做什么啊?这火药味,这么明显?”
“报仇而已!”
邵淳淡淡说道。
祁书羽想起了刚才钟梦溪给钟意传笔让她写诗的事,砸吧砸吧嘴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恐怕不是。”
邵淳目光幽深地瞧在钟意的身上,眼中带着喜爱和欣赏,幽幽说道:
“怕是……抱当初命悬一线之仇,今夜,恐怕还只是一个开始。”
那么久的仇了,钟意今夜才报,还真是够能忍的呀。
祁书羽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突发奇想:
“诶!你说,安平县主答应与你婚期如旧,是不是为了……有个更高的身份,好找周氏和钟梦溪报了此仇呢?”
邵淳眯着眼睛转头扫了祁
书羽一眼,带着些不悦,冷冷说道:
“你若说她是因为钟情于我,我想我会更加高兴。”
事到如今,邵淳还真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来。
祁书羽皱了皱眉,一脸的嫌弃。
“邵淳,你脸呢?”
就见钟意已经抱着琵琶走到了堂下,端然坐在凳子上。
钟梦溪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能离场回了座位。
她等着,等着瞧钟意出糗。
只听“铮”的一声,钟意五指展开,在琵琶弦上飞舞开来。
一曲来自现代的《十面埋伏》,随着她的动作,传入在座所有人的耳朵。
随着钟意的琵琶声,她头上的步摇缓缓跳动着。
钟意弹奏的琵琶不同于琵琶温婉悠扬的固有印象,而是那种如大江大河的冲击之感扑面而来。
那乐声铿锵紧凑,让人仿佛身处壮阔江河之前观潮,身处于朝堂暗涌之中指点江山,身处于敌方军营之中尽情挥刀。
尤其是那种如身处战场上的心惊肉跳之感,让人如身临其境一般。
仅第一声,就紧紧地抓住了镇北王府一行将领的心,就能让朝堂上下听得如痴如醉。
这就是这首琵琶曲子的强劲之感。
沐锦脸上带着笑意,眼中更盛着惊喜。
她记得刚才这位安平县主诗中好像写着“军中宜剑舞”,那她就给她来一场剑舞。
沐锦起身利落地抽了宫中侍卫的长剑,就跃到堂下舞
起剑来。
那长剑在沐锦手中武的生风,一招一式,柔软中尽显力道。
一时间,一曲一舞,相映成辉,毫无违和之感。
钟意空闲间看向沐锦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