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邵淳才轻声道:
“出来的够久的了,我们回宴席吧。”
说着,邵淳站起身,向钟意伸出了一只手。
钟意不欲搭理他,邵淳也看得出来,他缓缓道:
“既然答应了要做好淳王妃,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我们婚前有嫌隙来,我们一同回宴席,你配合一下。”
钟意脸上又扬起假笑来,她伸手搭在了邵淳伸过来的手上。
“好啊。”
钟意起身,邵淳仍旧比她高出许多,她仍旧要仰视着他。
“你的口脂……刚刚被我亲花了。”
邵淳嗓子里溢出笑声,抬手想要给钟意擦拭,却被钟意躲了过去。
她匆忙转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镜子来,借着昏暗的光瞧着自己的嘴唇。
那口红好用的很,倒是没怎么花妆,只是自己的双唇却被邵淳亲的有些红肿。
钟意暗自咬了咬牙,回头瞪了一眼邵淳。
她又被他给耍了!
看着小老虎炸毛的样子,邵淳心情还不错。
“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我的舌头……不是也被你咬了吗?”
说着,邵淳甚至还舔了舔嘴唇,似是餍足一般。
钟意咬牙道:
“好在你躲得快,否则你的舌头,就不一定还在不在了。”
两人并肩回了宫宴。
众人心中必定在想他二人是不是特意出去幽会的,好在两人婚事将近,这也不算是伤风败俗。
倒是太后见了很开心,又招手叫钟意坐过去,亲亲热热地与钟意说着亲昵的话。
邵淳做回自己的座位上,低头饮酒。
酒宴过半,不少人已经
微微醉了,而今日不知是怎么了,钟万凡却是醉的厉害。
“过几日,就是淳王和安平县主大婚的日子,爱卿也许久不在皇城久住了,不如就借此机会,在皇城多留几日,等到淳王大婚之后再回漠北。”
皇帝坐下高位上,突然同下首的镇北王说道。
“臣全凭圣上做主。”
镇北王恭敬地说道,转头看着邵淳和钟意,点头一笑。
“说起来,本王还未来得及恭喜淳王和安平县主。”
镇北王说着端起了酒杯,向邵淳和钟意摇摇示意。
邵淳笑着端起了酒杯。
“镇北王客气,有镇北王参加小王的婚礼,实乃吾之幸事。”
镇北王与邵淳客气了几句,倒是对着为刚刚恢复神志的淳王刮目相看。
这才刚刚恢复神志,可说话间,就滴水不漏又进退有度,倒是……难得!
镇北王亲自敬酒,钟意就算不能饮酒也得装装样子,她也同样端起了酒杯。
还在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流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钟意的身后,与钟意附耳小声道:
“县主放心,县主这酒已经被殿下换过了。”
钟意眸色微转,不动声色地仰头饮下了。
她暗自吧嗒吧嗒舌头,这杯子里的还真的是水,他什么时候让人换的?
钟意往邵淳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巧邵淳也正转过头来看她,四目相对,钟意不着痕迹地看向别处。
邵淳勾唇一笑,也继续稳坐着。
太后看了看邵淳,突然笑着对皇帝道:
“淳王也老大不小了,眼看着都快要娶
妻了,现下里旧疾都已经好了,圣上就别叫他闲着了,给他指些差事,也让他为圣上分忧,为万民做些事情吧。”
邵淳闻言,忙起身跪在了堂下。
太后此言一出,宴席上的不少人都垂眸变了神色。
这是淳王的痴病好了,太后急着安排淳王入朝堂呢。
皇子入朝堂,便意味着,要开始争权了。
可淳王在御前一向不受宠。
虽然是众皇子之中正经的嫡出长子,又是唯一一个被封了王的皇子,但王氏本家已经退出朝堂多年,在朝堂上仅剩的几个王氏庶族的,又能帮他掀起什么风浪呢?
现在看起来淳王最有依仗的,还要数他那贵为宰相的准岳丈呢。
皇帝神色不明地看着堂下跪着的邵淳,半晌才不咸不淡地道:
“淳王长大了,确实是时候为朕分忧了,大婚之后,就先去刑部吧。”
刑部?
那么残酷的地方,一个不好就容易落下个残暴无情的名声,历代帝王向来是不会让自己看中的皇子去刑部历练的。
皇帝倒是给淳王找了一个好地方啊。
太后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似乎皇帝将淳王派到哪里去,都没关系。
皇后眼中原本的冷意缓和了不少,渐渐笑了起来。
“淳王有为圣上分忧的